不起,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召来一只紫色断翼鹤,那紫鹤将她衔起,振翅腾空,缓缓飞离此处。她一走,那紫色影子便烟消云散,一切恢复如常。骷髅女子静立片刻,就此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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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儿见这小船随波逐流,竟向其余满是尖牙鬼的船漂去,她吓得手忙脚乱去掌舵,反而弄巧成拙,越离越近,她又记挂形骸,忙着忙着,已然泪如雨下。
忽听嗡地一声,她回头一望,只见利金沼脑袋后方出现一团彩色幻影,幻影中跌出一人,那人浑身失血,神情痛苦,不是形骸是谁?她喜道:“梦魇玄功?师父!师父!”
形骸这梦魇玄功的遁梦法实是玄妙难测,若在他十里之内有他认得之人做梦,形骸一旦受致死的伤,立时化作梦墨散去,逃入那人梦境中,再从那人梦境回归现世。其中道理唯有法力高深的仙灵能懂,已是重塑现实的功夫,比之当年费兰曲所用的凤凰涅槃更胜一筹。饶是如此,他从生到死,由死到生这么走了一遭,已受了极重的内伤。
白雪儿用九转阴阳功助形骸调理内息,形骸愣愣瞧着她,突然哽咽而落泪,白雪儿脸上一红,道:“师父,你哭什么?”
形骸道:“雪儿,我一直对你很凶,你..莫要怪师父,好么?”
白雪儿泪水狂涌,她感受形骸掌心冰冷的温度,这才想到自己这位恩师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本该是个无忧无虑、爱哭爱笑的年轻人,但他却用冷漠遥远将自己武装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他不断去铲除妖邪,不断去救助旁人,却又不愿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功绩,想念他的恩情。
白雪儿用额头抵住形骸额头,嗔道:“笨师父,提这些做什么?只要你活着,对我来说,就比什么都强。”
形骸呼吸稍稍平稳,鲜血也已止住,白雪儿见他心脏受创,凄然道:“师父,你....你总把自己弄成这般惨样。”
形骸道:“你....把他们都叫醒,让利金沼掌舵。”
白雪儿急忙照办,利金沼、川卉等人看形骸伤成这样,惶恐万分,利金沼再朝船外一看,急道:“先走,先走!”
他与那两个指挥使分别登高望远,扬帆转舵,避开其余战船,行向空旷水域,绕了个大圈,终于摆脱了那已被染红的血河,随后随波而前,又行了许久,前方可见港口与船坞,到了河边一处城镇。
利金沼举起灯,发出信号,城镇灯塔也以信号答复。利金沼于离城三里处停下,同左右指挥使一同走近,笑道:“总算安全了。”
川晨问道:“为何不继续朝前?”
利金沼略一停顿,指着形骸道:“我们要杀了此人,为死去的战友族人们报仇。”
白雪儿惊怒不已,怒道:“你胡说什么?”形骸又变回冷漠神态,看着利金沼三人。
利金沼大声道:“是此人在船上说不吉利的话,得罪了金眼神,才招致咱们吃败仗,得尖牙病,咱们不杀此人,金眼神绝饶不过咱们。“
白雪儿站起身,挡在形骸面前,道:“师父救了你们三人,你们就这般忘恩负义?你们是看师父受伤,才敢如此说话,真是一群无胆无德的败类!”
川卉也道:“休想伤掌门人一根汗毛!”饶是她受伤颇重,仍摆出施法架势。
川晨、威绵互望一眼,交换眼神,都缓缓点头,威绵道:“夫人,让他们杀,咱们别管。”
白雪儿朝他怒目而视,川卉也怒道:“他...他可是咱们掌门人哪,咱们对他发过誓...”
川晨喊道:“你不明白么?咱们伤成这样,挡不住这位战团长,岂敢挡他的路,碍他的事?”他生怕惹怒了利金沼,连自己三人也都倒霉,提起战团长三字时,语气恭敬谄媚至极。
利金沼哈哈笑道:“算你识相。”又对白雪儿道:“小姑娘,你呢?你识不识相?”
白雪儿哆哆嗦嗦,脸色苍白,但仍摇头道:“识相?识你的狗头相么?你自己指挥不当,庸庸碌碌,无能至极,却想将这场祸事全算在师父头上?你要碰师父,便先问问我掌中长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