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为何地仙派的大人物会器重他?龙火贵族大多高傲,疏远凡人,尤其是这等德高望重者如何会与三教九流之人结交?至于放任他孙女来找利歌儿,更是匪夷所思,除非....”
他想到利修衣提及利歌儿生父时的神情,心下啼笑皆非,不愿深思,思绪转动,又想道:“地仙派中那意图篡位之人胆子不小,可计策漏洞极多。拜墨向是拜无殇亲自指定的继任者,即使那人一时得逞,若拜墨向将此事告知拜无殇,此人岂不立时有杀生之祸?除非此人有更大的靠山,不惧拜无殇干预。”
正思索间,河面哗哗声响,乌篷船微微晃动,利修衣惊呼道:“有敌人!当心他们凿船!”
形骸道:“这乌篷船乃是我真气所召,如有破损,我立时能够修复。”
一极瘦的汉子出现在船舱门口,朝里头一看,喊道:“果然在这儿!”一剑斩出,一股绿雾飘向众人。
拜桃琴花容失色,喊道:“拜鞘师叔?耗尸毒?”
形骸右臂长出,拿起剑鞘,稍稍圈转,左手剑刺了过去,绿雾折转向拜鞘,那拜鞘大骇,一个倒翻,落入水中。
利歌儿赶忙从衣兜中取出解药,分给众人,道:“以防万一,大伙儿都吃一颗,不然一时半会,气力就会耗尽,小命也难保了。”
形骸走出船舱,见拜鞘在水面上奔行,紧追乌篷船不放,这是龙火功水行的功夫。形骸命乌篷船停下,自己也于水面站定,所用的是麒麟法蝶的祝福。
拜鞘疾奔而至,长剑横过,倏然刺出二十剑,剑上毒气弥漫,形骸用剑鞘一挡,长剑一振,剑光毒气再度反弹,拜鞘怎料这苦练一辈子的患病牡丹剑法无效,仿佛见了鬼般魂飞魄散,往水下一潜,躲开毒气。
拜桃琴奇道:“这春色满园是我地仙派中威力极大的一招,为何青云爵爷也会用?”
白雪儿哼哼笑道:“这是平剑的功夫,是当世剑神所传的绝学,地仙派功夫再厉害,又如何及得上这等仙剑一击?”
拜桃琴道:“是吗?这里头是何道理?”
白雪儿从未听形骸说过,生怕穿帮,丢了颜面,忙道:“这是本门机密,不足向外人道来。”
利歌儿看得心醉神迷,双手忍不住颤抖,拜桃琴奇道::“利哥哥,你怎么啦?”
利歌儿道:“我也不知对不对,好像那位行海恩公用剑鞘感应敌人剑上真气,随之震动,才能将敌人剑招一一化解,如数奉还。”
白雪儿“嗯”地一惊,忙道:“你....只不过是信口胡猜罢了。”
利歌儿摇头道:“我能听见爵爷剑鞘在颤动,与敌人剑刃颤动情形一模一样。”
白雪儿、拜桃琴说道:“真的?咱们怎么听不见?”
利修衣也钻出舱来,笑道:“我这孩子平素耳朵就好,再细微的声响也听得见。”
形骸将众人交谈听在耳中,心头震惊,望向利歌儿,暗忖:“若他当真能听得到,此人才能之强,绝不在我与沉折师兄之下。”
扑通一声,水面裂开,那拜鞘再度跳上,人如飞鱼,剑上闪闪发光。形骸缓缓举起剑鞘,敌人招式半途而废,身子失衡,摔到水里。形骸挥出一道剑气,那剑气也是宛如鱼跃,落在远处。
利歌儿神情激动,忍不住左右手分在两旁,模仿形骸剑招。形骸见他真气低微,可手掌震荡,似乎与拜鞘那一招别无二致。
形骸点了点头,手往水中一打,只见雷光一亮,那拜鞘惨叫着跳起。形骸也不追击,慢慢走向拜鞘。
拜鞘心里生出希望:“这小子不精通水行真气,在水上行走缓慢。”双手握剑,斜着劈向形骸肩膀,正是一招“劳燕分飞”。形骸将剑鞘横着,将拜鞘剑招弹开,随后又是一剑,手法虽不如何相似,可剑意与那拜鞘一模一样。拜鞘额头上湿漉漉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河水,脸色惶恐,在水上急退,可再不敢钻入水底。
两人交锋,拜鞘冲前退后,攻得不亦乐乎,形骸则动作缓慢,只是被动反击,数十招不分胜败。白雪儿大感纳闷儿:“爵爷连马炽烈、侯亿耳都不怕,为何胜不了这拜鞘?莫非这拜鞘竟是个惊世骇俗的大高手?”
利歌儿则喜不自胜,看了许久,蓦然醒悟:“青云爵爷比这拜鞘高明太多,他是....是故意让我学这门剑法的?”
他所猜半点不错,正是形骸念及他们母子情深,而这少年才智难得,有心让他领悟绝甲剑神的这一门神功。这平剑虽是举世无双的武学,但无需过人的真气,一样能够运用自如,所看重者全在于修习者悟性,即使利歌儿不觉醒,只要剑术精湛,一样能使用这平剑克敌制胜。
利歌儿闭目片刻,蓝宝石般的眼睛朝形骸眨了眨,形骸旋即出手,那拜鞘大叫一声,血如泉涌,身子消失在水下,不久鲜血浮起,染红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