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要接受的事情有些多,沈言舒觉得自己的脑袋疼得都快裂开了,只好不再多想,先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接下来的几天沈言舒吃药与休息中度过,气色也越来越好了些,没有人来打扰,倒是清闲不已。
她下了床,走到窗前把窗户推开,终于看清了这个院子的模样,有些冷清,院子中种的都是些寻常的草树,连花都没有多少,一眼望去,除了绿色还有几条不太平稳的小道。
明明是春天,倒是一点春意都未曾有。
这是一个三品官员府中嫡小姐应该住的院子吗?
回想起她醒过来的那天,孟氏的惺惺作态,沈言舒大致也知道了自己在这个家中的地位,而且被沈玉妍设计陷害与陌生男子私会,怕是名声都没有了,又能有什么好的待遇呢?
沈家对她如何,现在的沈言舒无所谓,不过是一个暂时的避风港而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相还!
“小姐,你怎么起来了!快把窗户关上,病还没有痊愈呢!”青鸢端着药进来便看见了站在窗前的沈言舒,急忙劝道。
沈言舒回头,只是道:“不碍事。”
跟在青鸢身后进来的青兰见沈言舒这般,也跟着劝了起来:“小姐可不要任性,只有这身子养好了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青鸢放下手中的汤药,上前将窗户关上,又将沈言舒扶到了桌子前,坐在凳子上,然后才把汤药递过去给沈言舒。
沈言舒喝药不需要别人喂,通常都是一碗端起来就直接灌了下来,即使再苦也不喜吃蜜饯。
见沈言舒喝下了药,青兰道:“小姐,那青竹怎么最近不到里屋来伺候了?这几天见她都不怎么干活,她也真是的,明知道小姐现在最需要人手,偏这个时候耍性子。”
沈言舒院子里原有四个一等丫鬟,分别是青鸢、青竹、青兰、青梅。
青鸢和青梅从小便是沈言舒的贴身丫鬟,所以对沈言舒十分的用心,因为上次沈言舒“私会”陌生男子又落了水,所以孟氏便惩罚了那次沈言舒带出门的丫鬟青梅,将她打发去了偏远的庄子上。
沈言舒虽然是二房中的嫡长女,可是在府中的地位却是不高,二房里真正有权利的是孟氏,五小姐沈玉妍才是孟氏所出,下人们也自然知道要讨好沈玉妍。
沈言舒自己的日子都过得不怎么样,更别说在她手下的那些人了,院子里的人又何尝把她当过主子,能敷衍就尽量敷衍。
“既然她不想做,那就不用勉强了,过两天让牙婆过来把人带走。”沈言舒淡淡地说道,就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还不错的样子。
青鸢和青兰都愣住了。
小姐这是要把青竹给发卖了!
“小姐……这件事应该要先问问二夫人吧?”青兰提醒道。
沈言舒点头:“那你先去把这件事和二夫人说一下,再去请牙婆。”
她的意思就是说,只是把这件事告知二夫人,而不是争取二夫人的意见。青兰被她说得有些懵了,毕竟以前那软懦的三小姐是从来不敢自己拿主意的。
青兰点头称是,然后往二夫人所在的兰香院去了。
还没等牙婆过来,青竹已经哭哭啼啼地找上门哭诉了。
“小姐,你为什么这么狠心要发卖我?这些年来我哪天不是尽心尽力地伺候你,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沈言舒刚要睡下,院子外面便响起了青竹的吵闹声,似乎不把周围的人喊过来不罢休似的。
青鸢一听气地不行:“小姐,青竹这般嚷嚷,只怕是让大家都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沈言舒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她只多穿了一件外衣,就连头发都未曾打理,披着一头齐腰的青丝,缓缓地走到了房间门口。
“这些年我自认为没有做过对不起小姐的事情,任劳任怨,小姐为何一定要把我发卖了?就算是您与男子私会的事情也不是我泄露出去的,你为什么……”
“你再多嚷一句,我就把你卖给青楼。”沈言舒沉声说道,声音不高,但是却极具穿透力。
青竹一下便安静了下来,看着沈言舒那阴骘的眼神,吓得竟然忘了自己在干什么,似乎连心跳都慢了下来。
青鸢立马上前将跪在院门口的青竹扯了起来:“青竹你有没有脑子,怎么能在这里大声嚷嚷!”
“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离开小姐!”青竹跪着上前,抓住了沈言舒的裙子,似惊恐地说道,“求小姐原谅我!”
沈言舒缓缓俯下身,轻轻地说道:“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是你不珍惜。”
青竹抬头望着沈言舒,手竟然有些颤抖,她知道沈言舒说的是汤药的事情,原本只是假意哭诉,听到她这么说,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恐惧感。
而此时在不远处的丫鬟们都看着这一幕,但是又不敢谈论什么,假装默默地在干活。
“舒儿,身子还没好,怎么出来了,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