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豫章后,华歆一脸的得意,这次洛阳之行,他得到了朝廷的认可和光禄大夫的官位,在许靖、许邵等人羡慕的目光中,华歆一时风光无量。
而在我眼里,华歆之所得不过是些虚名,军事上的胜利加之屯田的推行,使我在豫章百姓中的威信已无人可以动摇,人心才是我立足的根本。
这一天,天上风和日丽,晴空万里,不见一朵云头。地上金黄的稻田里泛起层层的波浪,在忙碌了一个夏天之后,豫章的百姓们终于等到了收获的季节。
在仓慈的主持下,屯田措施被大力推行,沿着鄱阳湖畔几乎到处都是饱满抽穗的沉甸甸的谷粒。这是第一熟的稻谷,如果赶早收割的话,在豫章还可以接着种一茬新稻。
丰收在望,南渡而来的流民们在付出艰辛汗水之后,终于得到了可喜的回报。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在这乱世多少年没见过丰收的景象了,尤其是在北方大荒之后,豫章现在的丰收更显珍贵。
到了下半年,会有更多的人南渡而来,将会有更多的民屯建立起来,更多的荒地被开垦,当然收获的也将是更多的粮食。
豫章成了一块人人都想要咬一口的肥肉。
然而,当美味摆在面前时,盘旋天空的秃鹫和环伺的豺狼是绝不会放过的。
正在我为自已的苦心经营欣喜时,却接到侦察的斥候急报:江夏太守黄祖遣锦帆贼甘宁领二千军杀奔彭泽口而来!”
我大惊,甘宁字兴霸,巴郡临江人也。少有气力,好游侠,招合轻薄少年,为之渠帅;后刘焉进蜀,甘宁举兵相抗,败后隐遁江中,群聚相随,挟持弓驽,负毦带铃,民闻铃声,即知是宁,在这长江之上,锦帆战船所到之处无人是其敌手,沿江一带渔民夜遇小儿啼哭,大人只须一摇铃声,小儿即吓得停住不哭,可见甘宁名之所盛。
我急招来众将商讨击退甘宁之策,却又有番阳令郑浑遣使送来十万火急军情,孙策属下大将周瑜、孙贲引五千兵从曲阿向豫章杀来,前锋已越过番阳与泾县交界处。
听到刘表、孙策几乎同时出兵来犯的消息,我大惊之后,怒上心头。
此时来犯目的只有一个。
候我军谷稼将熟,辄纵兵芟刈,从而不劳而获,坐收渔翁之利。
哼,我高宠可不是那种任人欺凌的懦弱之徒,这一次,你们的如愿算盘恐怕要落空了。现在的豫章,虽不能说有多么的强大,但也不是只软柿子,谁都可以随便捏的。
一想到这,我的心中顿时涌起跃马横矟的激动,仿佛满腔的铁血豪情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准备着。
听到周瑜、甘宁两路来犯的消息,太史慈第一个按耐不住,怒喝道:“妈的,这帮小子想来打劫,门都没有,爷爷手中的大戟好久没闻到血腥味了,这次正好拿他们来祭旗!”
仓慈却没有太史慈那般乐观,他忧心冲冲道:“主公,眼下各民屯的稻谷都还没开始收,若是真的打起仗来,这一季的忙活可就会泡汤了。”
太史慈一跺脚,大吼道:“那贼寇都到了彭泽口了,哪还有什么真的假的?”
我见众人议论纷纷,你一句我一句,或言分兵拒敌,或言兵力不足,不如放弃小城,紧守上缭、彭泽、豫章几座大城,待敌疲惫,再行出击,各种意见尽不相同,一时争持不下。
只有刘晔安然端坐,脸上平静,且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我有些惊异,遂问道:“我瞧子扬兄的神色,似胸有成竹,有何退敌之策,且说来听听?”
刘晔微微一笑,道:“良策没有,我的意见只有十二个字。”
华歆急问道:“哪十二个字?”
刘晔却似不着急,慢条斯理的喝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道“晔之主见,便是“声东击西,集中兵力,先歼弱敌。”这十二个字,具体说来就是集中兵力,选择孙、刘两路敌军中较弱的一路开刀,伺机歼灭它。然后,再回过头来对付实力强的那一路。”
许靖道:“依子扬之见,这孙、刘二者之中如何分辩得出强与弱来?”
刘晔笑道:“孙策借兵三千渡江南来,驱刘正礼、笮融,败许贡、严白虎,之所以连战连捷,周瑜、孙贲二人出力甚多,功绩彪柄,那周瑜足智多谋,此时引五千兵来犯豫章,实乃强敌也。甘宁勇略有大将之才,惜沦落江海贼寇,在趋势利攀权贵的黄祖眼中,必不以为重用,此番前来必非甘宁所愿,少冲兄何不顺势而起,收了甘宁?”
华歆犹有些担忧,问道:“以我军实力,只能抵御一路之敌。若先取甘宁,则东线必然空虚,一旦番阳失守,孙策大军便可长驱直入,到时上缭、海昏皆为之所动,如此豫章不保矣。”
华歆说得也是实情,本来讨伐笮融之时,聚结的宗族部曲,加之收编笮融余部,共计也有万余众,但在设置军屯后,这些士卒多分散到各地去广种稻谷,且不说一时间要集结起来的难度,单是荒废训练,军队的战斗力有多高还是一个疑问。
目前,我手里可供调遣的军队只有豫章、上缭、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