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连泽砚还是被连漪拎去了厨房。
厨房里的连泽砚怨气满满,他低头择菜,心思却显然不在上面,可怜那一把小油菜硬生生被他揪得七零八落,看上去惨兮兮的,好不可怜。
“喂喂喂!”
连漪眼疾手快地把小油菜从他手中解救出来,怒目而视:“你是来添堵的吧?”
“是啊是啊。”
连泽砚猛点头,欣喜若狂,“为了不给我的好妹妹添堵,要不我就出去了吧……”
说着他就一个急转身,想要给连漪来一个措手不及。
却没想到连漪早有准备,在他迈开脚步的一瞬间就揪住了他的衣领,面无表情地说:“你知道爸爸为什么让你跟我来厨房吗?”
“为什么?”
这个问题连泽砚是真的有些不解。
同样是男人,他怎么就不能参与到那男人中的话题里了?!
“哦。”
连漪平静地说,“那是因为爸爸怕你给他们添堵。”
连泽砚:“???”
“所以我就勉为其难牺牲一下,让你给我添堵,也不要出去霍霍爸爸和大哥。”
连泽砚:“……”
他磨了磨后槽牙,脸上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丫头,我觉得你现在真的是很飘的,我觉得我们要不还是打一架吧。”
两分钟后,连泽砚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洗刚刚那把被他欺负惨了的小油菜。
然而这一次,他对待小油菜的态度是极尽温柔。
“都说了你打不过我了,还非得挑战一下。”
连漪闲闲地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
连泽砚没有说话,只是蹲在那里的身影显得格外的单薄可怜弱小又无助。
那边也不知道霍祁和连南松连泽廷说了些什么,连漪嫌一头长发散下来有些累赘,就去找了个鲨鱼夹把头发全都扎了起来,露出雪白的一段脖颈。
“洗好了。”
连泽砚恭恭敬敬地把洗好的小油菜端过来放在连漪的手边,他比连漪高,低头的一瞬间本是无心地一扫,目光却瞬间顿在了某个地方。
“嗯?”
身边的人久久没有动弹,连漪有些不耐烦地用胳膊肘薅了他一下,“二哥,你干嘛?”
“漪漪。”
连泽砚声音罕见地严肃,倒让连漪有些诧异:“怎么了?”
“你们两个已经……”
可能是意识到这话确实有些难以说出口,连泽砚嘴张了张,终究还是没有说完,但是连漪已经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一句“我擦”脱口而出,一把捂住了脖子。
霍祁没有给她遮住吗?!!
这种事情……虽然但是,但是被亲哥发现真的是能社死到一种地步啊!
“那什么。”
连泽砚酝酿许久,才终于艰难道,“嗯……都是成年人,但是要不还是遮一下?不然被老头看见,说不定对霍祁的印象会变差。”
“不要你提醒……”
连漪咬牙切齿,一把把菜刀丢在连泽砚面前,交代道,“把这个土豆切片,切薄一点。”
然后转身就风风火火地去了卫生间,心里已经把霍祁骂了无数遍。
不过等她站在镜子面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是误会霍祁了。
因为那个地方,好像是自己亲自涂的遮瑕膏,可能是刚刚蹭掉了,所以才被连泽砚看见。
“下次这种情况,不管说什么,我一定要穿着高领的衣服……”
连漪沉沉地吐出一口气,狠狠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而厨房里,连泽砚拿着菜刀,一脸茫然。
切成片?
他定了定神,然后信心十足地摆开架势,粗如拇指的土豆片……都不能叫片了,那叫土豆板,新鲜出炉。
连漪这一次不敢再松懈,用遮瑕膏细心地遮完所有的痕迹之后,还用定妆喷雾狠狠地喷了那么一层,这才放心地出门。
正在这时,连泽廷的手机响了起来。
连漪循声看去,不知道是谁打过来的,连泽廷只是嗯了几下,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吗?”
连南松问道。
“是周姨。”
连泽廷沉声道,“周姨的女儿那边出了点儿状况,她和女儿现在没有地方去了,问我能不能带女儿回来先暂住一下……”
“什么?周姨出事了?!”
连泽砚虽然在厨房,但是一听连泽廷的话,耳朵立马就竖了起来,急急忙忙道:“那让她赶紧回来!和我们一起过年!”
连漪也说:“我也好久都没有见过周姨了。”
“我已经和她说了。”
连泽廷道,眉头微皱,“但是我感觉周姨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我让姜昀去接她。”
姜昀是连泽廷的助理,很快就带着周姨和她的女儿回到了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