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思言窝在角落画圈圈。
磨人的时间滴答滴答过，牧奶奶四处张望，看了看这两个孙子都对这件事情爱答不理，提醒道，“精神点，待会人家就来了，站起来，腰板挺直，不然别人看到像什么话。”
牧奶奶把两个孙子弄得并排站好，牧远就很后悔没有戴帽子遮着脸。
“不错，就这样。”
她两个孙子模样还是很好的。
牧奶奶满意了，掏出颜桧的手表看了看时间，就套在了牧思言手上，“我跟你嫂子拿过来的，给你撑撑门面。”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去点菜。”牧奶奶说。
奶奶大手一挥。
三菜一汤！！！
“真不错。”
牧远是在场最有心思吃饭的人，吃得津津有味，还想打包回去给家里人尝尝味道。
而牧思言忐忑不安，牧奶奶十分激动，很快，女孩跟着家长来了，双方家长热情无比。
女孩模样算得上端正。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在肩膀上的两条粗粗的麻花辫，小姑娘看了一下牧思言，倏地就把脑袋垂落下来，牧奶奶看得心花怒放，不错不错，是个好姑娘。
牧奶奶撞了撞牧远：“你去找姑娘爹喝酒。”
“我……”
牧远差点一句脏话飙出。
看着奶奶幽幽地眼神。
“行！”
牧远若是想跟人熟悉，自来熟的属性就会自动点亮，“大哥，你在哪干活？”
“啤酒厂，你是牧远吧？”
女孩爸爸认识牧远。
牧奶奶瞬间眼前亮起。
牧思言想死一死。
他哥这个帮倒忙的人！！！
牧远和女方爸爸谈笑风生，女方妈妈打量牧思言，满意点点头，乖乖巧巧的男孩子。
虽然没有那么有男子气概。
但，掌握男人也挺不错。
牧思言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丈母娘看上了，四处搜寻可以离开的办法。
“乱看什么，你又没有喜欢的女孩子，我给你找一个还不好？”牧奶奶压低声音道。
喜欢的女孩……
牧思言脑海忽然浮现一个身影。
女孩英姿飒爽，独立自主。
随即又猛地压下脑海繁杂思绪，不再吭声。
相亲很快结束。
两个小孩没有说一句话。
婚事准备要定下。
牧奶奶喜气洋洋回家，看着牧思言蔫头巴脑就不乐意，“怎么了呢，跟受委屈似的，你看看人家姑娘长得多端正，家庭情况也好，人家没嫌弃你就不错了。”
“我……”
他想说些什么。
但又没法说些什么。
他这个年龄，定亲的的确比比皆是，可他没想到那么快。
“行了，回家我好好准备准备，找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去提亲，我也得找人商量商量，得花多少钱才算是合适……”
牧奶奶絮絮叨叨。
牧思言如丧考妣。
牧远悠哉悠哉。
“哥，你帮帮忙。”牧思言小声说。
“帮什么？”
牧远假装耳聋。
若是牧思言自己不激烈反抗。
他帮再多也无济于事。
察觉到大哥的抗拒，牧思言落寞垂下眼帘，回到家后就把自己关起来。
牧奶奶很不爽他这样的行为：“好像我是逼良为娼一样。”
和牧思言年龄相差近十岁的颜贺忽然涌起庆幸感，幸亏他妈是属于日子不管结婚与否，开心就好的人。
不然像牧思言这样。
实在太可怕了。
杨荷琴也退避三舍，感觉牧奶奶有点可怕，幸亏她爸妈觉得她还小，没有催婚，不然……
两个庆幸的人对视一眼。
随后纷纷移开视线。
吃饭时，牧奶奶没看到牧思言，就让牧思默喊牧思言，牧思默不乐意。
啪——筷子狠狠摔在桌子上。
牧奶奶指着牧思默骂：“现在叫你喊个人都不愿意了是不是？！”
“小哥不想结婚……”
牧思默鼓起勇气说。
“你怎么知道就不想，你看看你周围同学，除了那帮知青，有谁不是早早定下来，我费尽心思给他找了城里姑娘，他倒好，哭丧着脸！”
牧奶奶怒从心头起。
来到牧思言屋内拍门。
拍了好久。
一脚踹开。
人不在！
牧奶奶眼前阵阵发黑，手指头都在哆嗦，“他，他去哪了？”
“不知道……”
牧思默回答略显欢快。
牧奶奶捂住心脏，何清瑛赶忙上前，牧远也收敛起看戏模样，扶住她，何清瑛给她喂药，对牧远说：
“明天去省里医院看看！”
“好。”
牧远应下。
清醒过来的牧奶奶摆摆手，“不去，我好好的。
把牧思言找回来。”
奶奶刚刚差点出事。
大家都无法再去包庇牧思言，牧思言也只能低垂着脑袋回来，对视上奶奶失望的表情，狠狠心道：“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