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远看他片刻,倒是答非所问:“你那套房子,出租吗?”
刘老愣了愣,没想到他话题转的那么快,“可以租,一个月五块钱。”
这绝对是大开支。
于是牧远让老人家坐下后,细细问了问房子具体情况,“那我直接租了,牧晨鸣住在里面就行。”
刘老怔住:“你租多久?”
“十年怎么样?”
牧远感觉这个房子可以投资。
主要是来来回回他并不想一直住在颜桧爸妈家,还有他也不清楚到底该在哪呆着。
难得有房子出租。
不租白不租。
“十年?”
刘老看着他思忖许久,坐下决定,“可以,待会我们再签合同,先聊聊晨鸣,你打算怎么跟晨鸣家里人说?”
“我自有办法。”
现在牧晨鸣在首都,栓子不可能知道具体情况,该怎么说,不是任由他发挥?
于是,牧晨鸣的未来就暂时那么敲定了,刘老更是和牧远签署秘密合约。
晚上回到家。
大家知道牧远租了房子。
都以为他要带着爷爷奶奶过来,颜母觉得牧奶奶很好,她是长辈,又对桧桧好,那么桧桧坐月子,生孩子什么的,她也能好好照顾。
牧远其实也想让爷爷奶奶过来。
一家人团团圆圆就行。
可现实是,他家里人没法搬迁。
要是搬离老家,以后人头粮没了,双胞胎的户口也不准在首都上学,上学可以蹭课,主要是没法考试。
这就麻烦了。
颜家最近几天看牧远忙忙碌碌,结果没办成,终于搞定商务的程大河就安慰他:“没事儿,你先来首都,以后再想想办法,让你爷爷奶奶跟着来?”
“叔,你说那些知青回乡,会想过带走孩子吗?”作为普通人,对于伴侣感情可能没那么深,但对于孩子,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感觉。
可现实却是。
没有知青能带走孩子。
因为带离家乡,孩子发展更差。
现在管控也很严格,牧远能够来首都,是运输队和大队批准的,否则,他都不准来首都。
牧晨鸣也是养伤特殊情况。
要是想配乐,最好一直带着石膏,不然很快会被驱逐。
好在伤筋动骨一百天。
牧晨鸣时间还久着。
但牧远后天就要回去了,答应运输队的生意还没去谈。
程大河看他焦躁,也无法,现在政策是这样,他也没办法改变,只能干看着他着急。
好歹是要来谈生意的。
牧远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准备,把镇上的优势说了出来,去谈了几家,他穿得人模狗样,长得又精精神神,大家本来还热情招待。
可他说的地方。
那简直就是犄角旮旯。
听都没听过。
连连遭受闭门羹的牧远,饿得饥肠辘辘,看着即将要进入夜晚,工厂也逐渐关门,就来到国营饭店,买了碗白粥喝了。
喝完国营饭店也关门了。
牧远就在路上的台阶上坐着,等到七点,昏黄的路灯亮了,行人三三两两经过,小汽车也时不时晃悠在牧远面前。
双手随意搭在膝盖上。
手里是给各位厂领导介绍小镇时的方案,最近屡屡受挫,目标不断被打乱,牧远也有点颓败的低下头。
现在他剩下两个选择。
要么留在首都,要么回老家。
留在首都,他能成为技术工,若是以后研发出更好的东西,会换来名和利,孩子也能有更好的前程,首都的教育和穷乡僻壤的教育是天和地。
留在老家,他会得到三百块钱,然后继续在运输队开车,扛大包,偷摸摸再倒买倒卖。
第一天的牧远。
对首都感触不深,对于颜父颜母和程大河的劝说,还能够保持足够的冷静态度。
但短短几日。
他看到了许多他没看到的东西。
就像是土包子进城一样。
这里的确比不上小天堂港城,但首都本身就带着神圣的意味。
而且这是他目前能停留最好的地方,要是他跟爷爷奶奶说,留在首都会有好发展,他相信爷爷奶奶肯定会同意。
至于他不在家怎么过。
可能照常过。
也可能出事了没法照顾。
牧远内心挣扎。
望着泥土地,听着路过人们谈论的内容,聊着家长里短,聊着书籍电影,聊着国家大事。
谈论的话题真的很多。
其实,首都很适合颜桧。
她学习能力强,听说可以当编剧,只是她本身在考虑,平时看看书,写写稿子,还能去旁听大学校园的课程。
牧远心知。
她为他真的付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