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今日的天气格外的好，暖阳照在大家身上都暖洋洋的。
颜母由于昨天看齐聚思已经带着那么多东西走了，没有再说给东西，而是今日准备了一些东西带给他。
经过长时间的路程，来到镇上，牧远在他们去齐聚思家的时候，瞧瞧去领了照片。
照相师傅调侃他：“那是你喜欢姑娘吧？”
牧远指尖摩挲着那笑靥如花的女孩，低低嗯了声，随即就藏好照片，他当日其实叫师傅准备了两份。
那么有一份他可以私藏。
收好照片，牧远正想去国营饭店集合，就被别人拍了拍肩膀：“小远？”
牧远脚步一顿，转头看着那斜挎着公文包，国字脸，将头发梳得油光发亮的人，“你哪位？”
“真是你！！！”
程大河眼底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好啊，要不是你爸之前给我写信老是提到你，说你怎么怎么调皮，哪哪都是伤，印象深刻，我都没法反应过来。你爸呢，怎么十年来都不给我写回信，我之前来过这边找过一次你爸，可实在不知道那个公社，你爸的地址之前都是填的镇上的，你跟你爸年轻那会真像啊。”
忽然在出差的地方遇到曾经出生入死好兄弟的儿子，程大河心潮澎湃，那已经变得精明的眼睛，变得赤诚一片。
牧远缓缓抽出被他紧握的手：“我爸他走了。”
“什么？”
程大河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爸那个人他跟老虎口下都活了下来，怎么可能死了！”
看他眼眶瞬间变红，牧远也有点沉默，“之前为了救人，我爸妈都走了。”
程大河嘴唇张张合合，重重拍了拍牧远肩膀：“苦了你了。”
“没有，我过得挺好的。”
牧远的话，程大河一个字都不信，“那我能去看看你爸妈吗？”
牧远颔首：“可以。”
程大河深深叹口气，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拿出火柴点燃，还问牧远：“抽吗？”
“不抽。”
“不抽是好的，抽烟容易上瘾。”程大河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别扭。
一根烟后，历经风雨的程大河也压下心底对年少最好兄弟的悲痛，指责牧远：“那你怎么不找叔叔，你爸又没有兄弟姐妹，就你爷爷奶奶，发生那么重要的事，寄个信给叔叔很难吗？”
要是他知道，无论如何也会帮忙。
“当时我爸妈的东西全烧了。”
牧远那时也还小，愕然知道爸妈不在，心里完全接受不了，爷爷奶奶更是触景生情，只能将所有事物都毁灭，全家人才能缓慢回到正规。
加上牧家也不喜欢求人。
“哎，也是。”那么年轻的人，早早就没了，程大河想想就心脏一抽一抽的疼，“有空吗？和叔叔吃个饭，也是难得，我难得来一次这边，恰巧遇上了你，也是缘分吧。”
牧远犹豫一下：“我弟和我妹也来了，还有寄宿到我屋里的知青家人。”
“你弟弟妹妹？那对龙凤胎吗？”程大河提起兴致问，至于知青家人完全被他忽略。
牧远点点头：“对，是他们。”
“那我可得见见，你小时候被你爸带着来看过我，你弟弟妹妹还没见过。”程大河和他往国营饭店走去，问了不少牧远的情况，凛然一副长辈姿态。
忽地，程大河问：“小远，你结婚了吗？”
如今牧远二十岁，在农村大部分都是结婚了的，因此他真不确定。
“没有，不急。”牧远说。
程大河倒是眼前一亮：“你喜欢怎么样的，要不要叔叔给你介绍？”
“谢谢程叔，有喜欢的了。”
“哦，这样，找喜欢的也好，你爸妈以前也是喜欢才在一起的，两个人过得也幸福。”程大河说。
牧远倒是挑挑眉：“我爸妈不是相亲认识的吗？”
“哈哈哈，说起这个就好笑，你爸和你妈已经谈恋爱好久了，你爸觉得可以结婚了，就忽悠你奶奶，然后你奶奶按照他思路走，就去叫媒人到你妈那里提亲，你爸跟我说，那时候他见你妈，两个人一起在憋笑，脸涨得通红，别人还以为他们害羞。”
程大河想起过往，油腻的头发都变得清爽起来，看着身侧高大的孩子，“你长得和你爸真像。”
牧远薄唇微抿，随即扯出一抹笑：“父子俩像一点应该的。”
“也是。”
俩人来到国营饭店，牧远就发觉那里多了个人，齐聚思。
颜桧也好奇地看着牧远身侧的人。
牧远则是叫牧思言和牧思默过来：“这是爸爸的兄弟，叫程叔。”
“程叔。”俩人乖乖巧巧喊了声。
“哎，真乖。看着就文静，真好，你们妈妈就是文静细心的人，聪明。”
程大河慈爱地揉了揉俩人头发。
牧思言和牧思默都有点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