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玉约了李复政和姜无谄到京郊骑马。
他郑重地向两人躬身下拜:“今日约恭王和姜御史出来,实则是有事相求,还望两位相帮。”
李复政和姜无谄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李复政道:“学玉,我们俩是什么关系,作什么说话这么生分?”
因着李复书让李复政平时多带着些赵学玉,两个人年纪相仿,又志趣相投,这几个月下来,若不是赵学玉坚持称呼李复政为恭王,李复政都要跟他称兄道弟了。
姜无谄也道:“在罗州的时候,若是不是太子妃救了我的性命,恐怕我早就命丧尹国公刀下了。赵小公子有什么话就直说,何必跟我们客气?”
赵学玉见李复政和姜无谄都这么爽快,便直话直说了。
“你们也知道,近日坊间都在传我姐姐虐待皇长孙的事情。可我姐姐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李复政点了点头:“虽然我跟太子妃不熟,但我只看你是什么样的人,就知道太子妃是什么样的人了。”
赵学玉平日里与他在一起,处处克谨守礼,从不逾矩。
而且赵学玉还十分心地善良,且宽宏大度,不但常常帮扶弱小,即使有人得罪了他,他也从不怪罪。
赵学玉曾经说过,他从小就是受赵学尔的教导,赵学尔对他甚是严格。
所以不用赵学玉说话,他也知道坊市的传闻都是假的。
姜无谄也道:“当初太子妃明知家妹是太子良娣,且抚养皇长孙,仍然不受尹国公利诱,与其周璇救我性命,可见太子妃品性端方,绝不会做出虐待皇长孙这样的事情来。”
赵学玉见李复政和姜无谄都相信赵学尔没有虐待李继,放下心来,继续道:“我姐姐就是这样的人。小时候我总吵着要骑马,父亲和母亲换着花样地哄我,只要我不闹着要骑马,怎么着都行。姐姐却让人找了一匹小马来,让人扶着我骑。”
“刚开始的时候我高兴坏了,结果等我骑累了想下来的时候,她去不许我下来。还说‘你既然想骑马,今天就让你骑个够。’我饿了,困了,她也不让我下来吃饭,睡觉。最后还是我母亲求情,她才让我下来。后来我就再也不吵着要骑马了。”
李复政和姜无谄都听得惊呆了。
赵学玉口中的赵学尔,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温文尔雅的太子妃吗?
赵学玉看了他们一眼,笑道:“没想到吧,姐姐看着文文弱弱,实则做起事情来特别粗暴,而且还不爱解释,所以总是容易被人误会。但现在她管教皇长孙的事情都已经闹到朝堂上去了,形势对她极为不利,我担心若是再不能制止流言,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昨日大臣们为了赵学尔的事情吵了起来,李复政也在,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他道:“那你想让我们怎么做?”
赵学玉道:“我想请恭王帮我去向皇上和太子解释,你是他们信任的人,想必你的话他们能听得进去。”
李复政点了点头:“我昨天看太子的反应,应该是相信太子妃的。不过皇上以为太子被太子妃迷惑了,可能不太相信他说的话。这样吧,我回去以后,拉着二哥一起进宫,我们兄弟都为太子妃说话,想必皇上就不会怀疑太子妃了。”
赵学玉见李复政只听他的一面之词,就答应帮他向皇帝解释,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只得再次拜谢。
李复政赶忙把他扶起来,笑道:“不过举手之劳,总是这样客气,弄得我都要不好意思啦!”
姜无谄在一旁道:“那赵小公子需要我做些什么?”
赵学玉道:“姜御史在朝中素有‘直臣’之名,而且又是姜良娣的同胞兄长,皇长孙养在姜良娣的膝下,也素来与府上亲近。若是姜御史肯在朝堂之上为我姐姐说话,想必那些大臣们便不会相信那些流言了。”
姜无谄笑道:“太子妃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愿意效力。”
就这样,李复政和姜无谄兵分两路,在李复书还没有查出流言的传播源头的时候,诬陷赵学尔虐待李继的谣言已经不攻自破了。
连带着污蔑李复书被美色迷惑,昏庸无能,不辨是非的流言也随之而散。
纵然康宁公主再不愿意,但皇帝、朝中大臣和广大民众的舆论风向已经呈现一边倒的趋势,她再想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是不可能的了。
除掉赵学尔并且打击李复书的大好机会就这样丧失了,康宁公主极为气愤:“姜良娣究竟是怎么回事?一边与我合作,一边却让姜无谄去为太子妃辩解,难道是在耍我?”
张省道:“虽然皇上把姜家的女儿指给了太子,可姜家仍然保持中立,不肯投靠太子,兴许是姜无谄自作主张,没有与姜良娣商议?”
康宁公主冷笑:“不管姜良娣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她既然坏了我的事,那她之前派人传流言诬陷太子妃的事情也别想兜着了。”
流言的事情解决了,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李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