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还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生怕她因为他们刚才说的话怪罪下来。
叶知舟没在意这帮人,只慢步走到照夜面前。
照夜看见她,挣扎得更用力了些。
她眼中闪过一抹疼惜:“你们下去吧,奉冥留下。”
侍从一愣,忙劝说道:“王妃,奴才知道您挺喜欢这匹马的,但是这马瘸了是不可能好的,还不如趁着这个时候给它一个痛快,这样也能让它减少痛苦。”
她小心翼翼捧起马蹄,温声道:“我说我能医治,你去回禀大王妃,就说我要这匹马,还有奉冥那个马夫,马夫的工资我来结算。”
奉冥一怔。
侍从更是怔住:“王妃?可是奉冥他、他失职了!还得您从马上摔下来。”
叶知舟摇头:“这事儿跟奉冥没关系,是我的问题,我没有看好害了玉狮子,你如实禀报吧。”
侍从讪讪,只能听令,一一退下。
马厩内便只剩下了她与奉冥两人。
奉冥心情复杂,挣扎着问:“你不怪我?”
叶知舟没回答。
她只是一手覆在玉狮子骨折处,心问阿灵:“要用多少灵力使它康复?”
阿灵道:【马儿的双腿骨折立刻痊愈要一千点。】
那就治。
【明白,正在为您治愈当中。】
她慢慢抚摸着它骨折的地方,照夜挣扎的动作也逐渐缩小起来,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它似乎是知道她在治疗她。
叶知舟莞尔一笑,安抚它道:“没事了照夜,不要怕。你还没娶媳妇呢,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用纱布将它受伤处缠上,有模有样的用树枝假固定,再用兽用麻醉打在它身体里。
奉冥见到这一幕,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你对它做了什么!”
叶知舟神色淡淡:“我让它睡着了而已。”
奉冥更是错愕地到玉狮子旁边,见它呼吸匀称的确是睡着了,可是马又怎么能一直躺着?会血液循环不畅的!
“你这是在害它!”
叶知舟淡然抬眸:“那你有别的办法吗?”
这是一针短效的麻醉剂,撑死让它睡半个时辰。
这半个时辰,足够送到她家中了。
更何况照夜已经痊愈,她没办法让它这样见人,不然它前脚刚骨折,后脚就被她医治痊愈了,只会给她惹麻烦。
奉冥不知实情,脸色更是铁青。
该死!
他就不应该让照夜加速!
现在等待照夜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他还只能依靠叶知舟这个女人!
他银牙紧咬,不得不放软姿态:“照夜现在已经成了一匹废马,你能保证能治好它吗?”
它现在已经好了。
叶知舟看他这满脸正色,起了些兴致:
“本王妃要是治好了,你会怎么样?”
奉冥眼神陡然变得阴沉起来,双拳紧攥:“那我就效忠于你。”
她挑眉:“哦?可我看你一点也不情愿的样子啊。”
奉冥倒也不避讳,凶巴巴地说:“我是不情愿!”
毕竟谁愿意要效忠一个曾经害过自己的女人?
可是——
“我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这三年以来,我与照夜朝夕相处,可能你会觉得我很可笑,但对我来说……”
奉冥眼眶微热,咬着牙说:“照夜是我的亲人。”
叶知舟一怔,看着他一副想哭却不敢哭的样子,倒是温婉地笑了笑:
“那我就不会让你跟照夜分开了,你放心吧,我会医治好照夜的。”
奉冥神色复杂地望向她,坚毅神情中带着些许脆弱:“真的?”
她颔首:“真的。”
奉冥一喜,虽然心中还有些不自在,却还是冲着她跪下了:“那,奴才就在此谢过四王妃!自此以后,奴才就是四王妃的人了!”
叶知舟垂眸睨着,表情更加幽深:“你先别急着谢我,我话还没说完,在照夜加速时,本王妃听到了两声哨子响,是你突然让它加速的吗?”
她不相信秦骄阳能让玉狮子突然加速。
肯定是个了解玉狮子的人。
但奉冥没理由这么做。
也不排除他被人收买的可能。
奉冥心里咯噔一声,咬着牙道:“您怀疑我?”
她坦然点头:“最了解玉狮子的人就是你,我怀疑你也是正常的。”
奉冥感觉在衣服里面挂着的哨子烧得滚烫,心虚地低下头。
是他想要先害她,损伤了照夜。
可是……他若是说了,就只能死路一条,只能硬邦邦地解释:
“照夜是我负责的马,我们两个荣辱一体,它受伤对我来说没有半点好处,我为什么这么做?”
叶知舟定定看他片刻,见他表情坚毅,着实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