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出大事了。
赵斯和潘小海看着混乱的场面,脸色吓得苍白,他俩怎么没想到,明明控制了局面,怎么突然又演变成这样。
“快去给陈老板打电话,我去阻止他们。””
赵斯吩咐潘小海,便冲进了混乱的现场。
他父亲毕竟是主管工人的副厂长,平时,他人缘也不错。
冲进人群中大喊,“住手,住手…”
夏江河根本没有勇气冲进去阻止,转身跑去给金在哲打电话。
钱宗昌则不顾属下的阻拦,冲进了人群中。
但是暴躁的工人,压根听不进任何劝说。
钱宗昌和赵斯咆哮的身影显得那么单薄,在混乱的人群中不起丝毫作用。
“我是金在哲,都给我住手。”
“我是赵传均,给我住手。”
“我是潘军红,都住手。”
“我是胡常在…”
一个厂长,三个副厂长,带着大批保卫科的人都赶到了。
保卫科的人手拿橡胶棍冲进人群中,抡起胳膊乱挥。
混乱中也不知道打没打到人。
反正愤怒的工人们,见厂里的领导都到了。
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一个个都吃饱了撑的,不想混了,敢在厂子里闹事,谁带头的?”
金在哲指着工人们破口大骂,“一个个都哑巴了,不是打得很厉害吗,说,是谁带头的?今天没有人站出来,全他妈的清退,一个不留。”
“厂长,你可得替我们做主啊,我们手里边儿拿着批文,替您办事,这帮王八蛋二话不说,上来就打,您看看,把我们打成什么样了。”古司机抱着金在哲的腿哎呦哎呦的嚎叫。
浑身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到处都是血,那叫一个惨。
司机班其他人也都个个身上挂伤,躺在地上起不来。
“金厂长,依我看还是先把伤员送医院要紧,然后再追究责任。”赵传均说道。
“伤员要送,责任也要追究。”
金在哲阴鸷的扫视一圈,当看到卡车上的物资时,后槽牙都咬紧了,这几天都相安无事,偏生今天出这么
。大篓子。
赵传均又是主管工人的,闹事儿的工人肯定是他指示的。
“还愣着做什么,赶快先把司机班的人都送去医院。”胡常在呵斥道。
他是主管后勤的,同时,也主管保卫科。
跟金在哲穿一条裤子。
“慢着,把工人的伤号也一起送医院。”赵传均说。
“他们…我看打人的时候都有劲的很,那就挺着吧,不把问题交代清楚,谁都别走,738厂一天没改制,我就还是成长,我说了算。”金在哲冷声道。
霸道。
嚣张。
这就是金在哲一贯的作风。
工人们早就习惯了,所以,金在哲一出现,就镇住了混乱的场面。
暴怒的情绪褪去,对金在哲打心眼里的畏惧,又回到身体内。
工人们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跟他对视。
可此刻。
金在哲的话又刺激到了工人,终于有人站了出来,“金在哲,你既然是厂长,就应该处处为厂子着想,为什么你私自倒卖厂子里的物资?”
这个胆大的工人,问出了在场所有工人的心声。
顿时。
数百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金在哲。
并且,聚集的工人越来越多。
一时间。
金在哲竟有些慌,工人当众质问他,当了几十年的厂长,还从来没有过的事儿。
他强装镇定,一脚踹向那名工人,“你他妈的喝了几两猫尿,把你醉成这样,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倒卖物资?我告诉你,诽谤厂领导,保卫科是要请你喝茶的。”
那名工人猝不及防,被金在哲一脚踹在腿上,当即痛的冷汗直冒,倒在地上起不来,刚刚质问金在哲的勇气不翼而飞,一声都不敢再吭。ωωw.cascoo.net
“金厂长,你太过分了,当着工作组几位同志的面儿,当着全场这么多职工,就对工人拳打脚踢,成何体统。”
赵传均立刻扶起那名工人,然后阴沉着脸批评金在哲。
平时他们就不对付,这倒也正常。
只是从来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顶撞过他。
这让金在哲脸上挂不住,冷笑
。道,“工作组又怎么了,738厂一天没有改制,我金在哲说了算,工作组也不能干涉厂子里内部事物。”
“呵,金厂长好大的威风,一直听说金厂长作风霸道,工人颇有微词,今天亲眼目睹,果然名不虚传。”钱宗昌不温不火的淡淡说道。
金在哲呼吸一滞,按理说,钱宗昌的级别不如他,来了厂里也一直对他客气有加,他以为是夏江河摆平了工作组。
儿子告诉他,林少跟夏江河是老关系,可以放心大胆的倒卖物资。
所以他压根儿就没把在场的人放在眼里。
怎么钱宗昌忽然替赵传均说话了?
他感觉有一丝不妙,下意识的看向夏江河,后者却看都没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