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
“有几个村民在外面儿卖菜被人打了。”田二娃说。
“什么时候的事儿?”陈猛心头一惊。
“就今天上午,本来打算告诉你的,会计说你去灵溪县办大事,等你回来了再说,刚才我听村里人说你回来了,就找你来了。”田二娃说。
“为什么被打?”
“因为交费的事,现在村民们出去卖菜,都在百二河河道边上,那里有一片自发的菜市场,十里八村的人都在那卖菜,平时也没什么人收费,这两天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群人,说是承包了这一片河道摊位,要求每个人交摊位费,就因为这事儿闹起来了…”田二娃说。
“伤的严重吗?”陈猛问。
“有两个头都流血了,不过都是皮外伤。”
“走,看看去。”陈猛说。
不用问,他都知道,受伤的村民肯定没去医院。
只要不是很严重的伤势,最多就是在村里的医务室,抹点儿药。
田二娃带路。
先去了那两个头被打破的村民家里。
“老冬瓜,村长看你来了。”田二娃嚷嚷着。
“村长来了…”
老冬瓜是个又矮又黑,老实巴交的一个村民。
此刻。
头上缠着纱布,正准备吃晚饭。
看见陈猛来,连忙站起来迎接。
“冬瓜叔,我来看看你的伤势。”陈猛说。
“没事,就破了一道口子。”老冬瓜说。
还是老实。
这要是放在前世,那不得先去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等着让打人者拿医药费,而且说的越严重越好。
陈猛查看了一下伤势,问题的确不是很严重,一道两寸多长的口子,“冬瓜叔,你这个得缝针,要不然伤势好的慢。”
“缝针多贵呀,过两天就好了。”
“那冬瓜叔,你跟我说说具体为什么被打。”陈猛也没强求。
“还不是因为收费的事,原先不交费,这些天也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帮人,说是承包了那个地方,要求在那儿卖菜的人,每个人都要交费,一上午三块钱。
交费就交费,咱也没说不交,只不过今天我刚去,还没开张,收费的就要钱,我就说了一句,等开张了就把钱补上,那帮人二话不说上来就打,咱村的人看我被打,就上来帮忙,然后好几个都被打了…”老冬瓜说。
“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陈猛问。
“不知道。”老冬瓜摇摇头。
“行,你好好养伤吧,这件事儿我会替你讨回公道。”陈猛说。
“村长吃了饭再走。”
“不吃了,我还要去下一家看看。”
陈猛摇头告辞。
又走访了几家受伤的村民。
跟冬瓜叔说的相差无几。
“这件事儿我明天亲自去看看,咱村老百姓种点菜卖点钱不容易,莫名其妙的被打了,我这个当村长的不能不管。”陈猛说。
田二娃道,“村长,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带上几个联防。”
“不用,咱们是去讲道理,不是打架的。”陈猛摇摇头。
“除了这事,没有其他事儿了吧?”陈猛又问。
“没了,哦对,还有就是村小学年久失修,前两天下雨,又塌一间房,蒋大白来村里找,想申请一点钱,把学校修缮一下,可现在村里没钱,以前账上那点钱都被张德旺给糟蹋了。”田二娃说。
“我记得之前省城那帮专家走的时候,不是捐了一笔钱,让蒋大白修缮一下学校吗。”陈猛问。
“那笔钱听说被老杨校长的家人给要去了,说是老杨校长不能平白无故就这么死了,要是村里不给钱,就要上县里去闹,张大年怕事,就让蒋大白把那笔钱给了人家。”田二娃说。
“张大年可以呀,这么大事儿,一点儿风声都没露。”陈猛冷哼。
这笔钱可是当初江瑶他们捐的,是用在孩子们身上的。
就这么被挥霍了。
陈猛当然不高兴。
“说实话,村里太穷了,老杨校长活着的时候,工资从来都没拿全过,他家属闹着要钱,也情有可原。现在,就剩下蒋大白了,更可怜,已经有几个月没拿过工资了。”田二娃说。
“不至于吧,讲大白的工资不是县里发吗?”陈猛诧异。
蒋大白可是有编制的,他不是民办教师。
“出了老杨校长的事儿后,教育局有意把咱们村小学给撤掉,但是蒋大白执意不肯定,为此还去教育局闹过一回,说村小学是老杨校长一辈子的心血,谁都不能撤掉。教育局为了逼他,威胁他,不撤掉就把他的编制拿掉,蒋大白答应了…”田二娃说。
“这么说蒋大白现在是民办老师了。”陈猛错愕。
发生了这么多事。
自己居然一无所知。
这个村长当的很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