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休看见了大量聚集的溃兵,也见到了庞德的尸体。
此时,庞德尸体躺在地上,上面盖着一块白布。
曹休虽然和这位降将不熟,但兔死狐悲,如果是他遇到马超突袭,也是一样的结果。
“子丹,你收拢参军,好好护送令明的尸体回上邽。”
经过这么久磨砺,曹真也成长了很多,他沉默领命,然后问道:“文烈,那你呢?现在你继续下去,也追不上马超。”
“我现在就去列柳城,希望那里没事吧!”
曹休知道这只是他的幻想,庞德既然出现在这里,那就不可能是孤军前进。如果他是主帅,也必定会出兵抄马超的后路。
冀城。
徐晃、张郃每天都在邀战,同时不断向城内射入大量信件,劝降全冀城官员百姓。
他们也想攻城,可是以他们目前的人手和攻城器械,很难对冀城造成什么威胁。也只能采用围城,困敌的方式,给城内敌军心里压力。
城内人心惶惶,冀城少府杨阜深夜拜访姜府。杨家姜家有姻亲关系,两家关系一直非常好。
房间中,烛火摇曳,杨阜沉默片刻后,直接开口道:“我杨家世代受国恩,怎么可能甘心为贼人卖命。如今丞相大军围城,只要我们能够掌控局势,即使马超回军也无能为力。”
“我姜冏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杨兄有什么谋划?”
“城内诸将大多都有反心,但奈何家人都被抓到历城,姜兄在城墙当值,夜间可挑选亲信之人,偷偷出城,潜回历城,一旦成功解救诸将家眷,大事可成。”
姜冏回头看向内堂某处,那里……儿子姜维已经睡下。
他沉默片刻,终于做了决断,“我这一去生死未知,犬子姜维就托杨兄照料了。”
杨阜双手抱拳,沉声说道:“我以性命担保,必定护姜小公子安全。”
……
数日后。
渭水北岸,张虎不敢有丝毫放松,每天将斥候放出很远,同时全军一直处于战备状态,随时可以应战或者退回列柳城。
张虎心中有着隐隐的担忧,总觉得事情过于顺利了。
正思索间,一匹快马飞速来报:“报将军,不好了!马超大军突然出现在东面,都是骑兵,很快就会赶到这里。”
“什么?怎么可能这么快!”
张虎惊疑不定,庞德将军的数千军队,就是去东面埋伏的。
可如今没有办法再细细思索,他立刻下令道:“速派快马去冀城、列柳城报信。传我命令,全军应战,随时准备烧毁全部物资。”
副将立刻劝阻:“将军,我们只有千余人,怎么能防得住,不如直接撤回列柳城吧!”
“不行,我们必须拖住,给列柳城足够的反应时间,执行军令!”
很快营门紧闭,营地简易的墙体上弩手严阵以待。弓手则直接躲在栅栏后,随时准备抛射。张虎亲率剩余长矛兵,随时准备战斗。
张虎透过营寨缝隙向外望去,也许的慌乱和紧张突然全部消失了,那些拒马和陷马坑给了他很大的安全感。
这些可都是经过了曹冲的“真传”……
曹冲不会打仗,但在偶尔开玩笑时,总是说他善于防御。如果让他安营扎寨,他就会每天都修建防御工事,而且还要给所有士兵设定考核标准,谁挖的坑又快又深,就有奖励。当初荆州新城之下,魏延的诸多防御手段,就经常被曹冲拿出来夸奖一番。
张虎这段时间,每天都在指挥士兵不断挖坑,同时向外修建了大量的拒马,士兵们颇有怨言,但他就是这样乐此不疲。
马超的打算很简单,如果徐晃和张郃大军在此,那他就回冀城。否则就要迅速突袭营地,再争取拿下列柳城,将曹军变为孤军。
如今看来,天命在他这一边!
马超放声大笑:“将士们,曹贼作茧自缚,如今他们后方空虚,给我杀!”
然而,很快他的笑声就戛然而止……
他看的明白,城头守军很少,可成为为什么那么多拒马,为什么那么多战马突然栽倒,掉落入坑。
难道守将早有准备?
这种程度的防御就是在防御万人队的进攻!
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想到自己会来,那大军还去冀城干什么?
简易的营墙上,弩手开始射击,现在马钧连弩已经是防守部队的标配。火力压制,自古到今,都是屡试不爽。
下方,弓手开始抛射。与此同时,马超军的骑射也随即而来。
马超军占据人数的绝对优势,张虎则依靠地利,顽强的防御。
陷马坑被填平,拒马被强行冲碎,付出的是在西北最不值钱的马匹,和乱世最不值钱的人命。
“射,不要吝惜箭矢。”
张虎放声大喊。营地内箭矢充足,这是他唯一的本钱。
他很清楚,面对骑兵,尤其是羌族和氐族骑兵的冲击,第一轮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