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苏南方看见的那两人，其实就是刚一起吃完饭的向晴和沈栀。
向晴跟沈栀简单寒暄了几句之后，发现对方两眼一直没在她的身上，而是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的乱飘，她就忍不住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
“那个学妹，你看起来真的很喜欢我们古总啊？”
她假装这么不经意地打趣她道，而还沉浸在刚刚跟古听洛的谈话中的沈栀，此时却才刚刚回过神来:“啊，学姐，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向晴吸了一口气，再一次重复道，而这次她的语气则是比上次还要坚定:“学妹你很喜欢古总对吧？”
沈栀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瞬，嘴巴一张一合的，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向晴两只手背过身去，眼睛微眯，看起来正在开始打量她似的，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扫射着，惹得沈栀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剥落，十分尴尬。
于是她在向晴这种视线的威逼下硬着头皮反问道:“学姐你不也是很喜欢古总吗，怎么说的就像是只有我一个喜欢人家一样。”
向晴听了她这话，终于收敛了那种咄咄逼人的目光，面部表情也重新回归平静，在一刻她又变回了沈栀最熟悉的以前的那个温和沉默的向晴。
只是她说出的话却令沈栀陌生:“嗯，我的确也喜欢古总，可是我不会想像你一样要去拆散古总和云总他们两个人。”
沈栀的身子再一次微微颤抖了起来，眼睛也瞪大了，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那么沉重，落在她的肺腔里像没有润滑过的老旧车轮，吱呀吱呀的艰难滚动着。
她接下来发出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也令自己感到十分陌生，感觉从远方不知道哪个不知名的角落传来般的缥缈而虚弱。
“向学姐，你在说什么？”
向晴却突然凑近了她，眼睛几乎要穿透她的脸，看清她头脑里所有的东西一样:“昨天晚上你说的话，我其实听到了。我本来不想管这件事的，因为我以为你只是一时想不开。”
沈栀被她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跳，身子不受控制地后退了几步，两只手也捂上了自己的嘴，额头上的汗慢慢地渗了出来。
向晴看见她这个样子，却还是不打算就此放过她，眼睛再一次眯了起来，某种危险的色彩在她的眼瞳里绘画般的晕染着，而她说出的话却是那么寡淡，令人心里不由得一寒。
“可是今天中午的那个时候，你是真的打算要去的吧？去云总那里，打算慢慢着手拆散他们两个。”
向晴的语气淡淡的，复述的现实在这一刻血淋淋地被扒开了它刚刚才粉饰上的漂亮外衣，露出里面最寡淡，最无味的内里出来。
原来一切的美好就是那阳光下的泡沫，还没等你轻轻一碰，它自己就已经被那些明媚的光杀死，散落在晶莹的空气中，四散着气泡，提醒着你一切是那么的脆弱。
可是美这种东西，不就是美在它脆弱易逝吗？
人总是会怀念从前，因为从前已经不在，那是种易逝的脆弱的美。
而现在的沈栀已经在开始怀念她们三人刚刚在餐厅那个快乐的时光了，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所以说人不是生活在现实里的，而是被抛进来的。
沈栀笑了起来，那一瞬间的她已经变成了阳光下那美丽脆弱的泡沫，也变成了她们三人曾经相处过的幸福时光，又或者是变成了跟向晴再遇那一天飞跃的几片青柠味的薯片。
“对，我是要去的，而且直到现在为止，我不会后悔我的选择，我想，将来的时候也不会。”沈栀语气有些激动地这么说道，胸膛因为心中不断翻涌着的情绪而剧烈地上下起伏着。
这人，真是没救了啊，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回头的。
向晴再一次眯起了眼睛，语气里的警告意味此刻终于露出了它血淋淋的獠牙，撕扯着沈栀柔软的过往:“既然这样，那以后我们可就是敌人了，毕竟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沈栀听了她的话，胸膛起伏的更加厉害，踩着高跟鞋的脚在地上摇摇晃晃的，踏出了一首优美的曲子。
她又笑了一下，这一次她是咧开了嘴十分灿烂地笑着说:“好啊，我很期待未来和你交锋的一天。毕竟现在的向学姐对我来说，变化太大了。”
说着，她稳住了身形，走过了向晴的身边，经过她的时候还帮她塞好了她身侧口袋里的耳机，然后轻飘飘地说道:“那下次再见了，向晴学姐。”
向晴没有回答她，只是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垂着眼睛看自己的鞋尖。
沈栀也没管她在做什么，踩着叮当作响的高跟鞋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她知道，向晴是在给她机会，可是她不需要，从以前开始她就决定好了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不管是去留学，还是来古听洛的身边工作，她都早就想好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古听洛会变，向晴也会变，而她曾经的那些计划在她们两个人的变化联手下已经被打个粉碎。
不过这也没关系，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