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陈伟国又劝了两句,差不多还是那个意思——他先垫付罚款,剩下的钱等席向东出来后再给他就是好。
估计是他表现得有些不自然,引起了李柔君的怀疑:“陈哥,我怎么总感觉你不想我回去拿银行卡?”
陈伟国脸色一僵,心想着这就是女人的直觉嘛?
“陈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李柔君接着问。
陈伟国很是为难,想到李柔君待会回家拿到银行卡后终会发现卡里没有钱了,于是便索性向李柔君说了实话。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在听说了此事之后,李柔君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那你这边就先垫付吧。”
陈伟国点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小浩子这时候在就好了,没道理的事情总能硬扯出些道理来,可他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过了一阵,当车在一个红灯前停下,李柔君突然看向他,问道:“陈哥,如果是你朋友借你的钱跑路了,你会告诉青青嘛?”
陈伟国摇头,不过并不是代表不会,而是钱根本就不在他手中。
“柔君,东别没跟你说,肯定是怕你担心。”
“他要是真怕我担心,我倒是不会生气了,算了,不说这件事了,只要他没事就好。”李柔君道。
陈伟国看向李柔君,她的目光很坚毅,但看上去却有些冷酷,那种无奈和绝望的冷酷。
到了超市,快下车时,李柔君问道:“陈哥,需要我也一起瞒着青青嘛?”
“瞒着他什么?”
“就是席向东他朋友借了他的钱跑路了。”李柔君回答。
“先别跟她说吧。”
李柔君点了点头,苦笑道:“真羡慕她,你们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护着她。”
“对你也一样呀。”
李柔君又是苦笑,此时气色还不是很好的她,笑起来笑容有些苍白。
“说实话,在你和姑妈这里,我才感觉到是一家人。”
说罢,李柔君便下车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陈伟国十分无奈。
他并不认为席向东没把李柔君当家人,只是席向东把妹妹看得比一般哥哥更重而已。
不过,小浩子说得没错,未经他们之苦,莫说风凉话。倘若他是李柔君,他未必能这么想得开。
这世上每个人都长着双手,可不是人人都是端水大师,那是个技术活。
到了超市,见到席青青后,陈伟国便跟席青青商量,他们这边先替席向东把罚款交了。
当着李柔君的面,席青青没有拒绝。直到陈伟国跟着她到了办公室,她才问道:“老陈,我嫂子不知道我哥银行卡在哪嘛?”
“这个,”陈伟国想了想,“我不太清楚,小青青,你不会是不肯出这个钱吧?那可是你亲哥哥呀!”
“什么嘛,我当然同意,如果要是我自己的钱,不还都没关系。只是,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我哥应该还有不少积蓄,交这笔罚款肯定够的。他不会是想存私房钱吧?那我可得说他!”
陈伟国没有作声,心想着存私房钱有什么好说?
存私房钱有什么问题嘛!
为什么就不能有私房钱,存在即是合理啊!
一天之后,陈伟国便独自一人去将罚款交了;又过了三天,席向东终于才被放了,由于超市里太忙了,席青青和李柔君都在超市里忙活,于是陈伟国一个人开着车去接了他。
得知被罚了几十万块钱,席向东瞠目结舌,然后破口大骂,卖一条烟才赚多少钱。
陈伟国告诉他,如果不积极交罚款,可能面临着牢狱之灾。除了罚款之外,以后他们超市里不能再卖烟了,连带着工业大学边上的东青超市也不能再卖了。
席向东又是破口大骂,桥西的超市规模大,客流量也比较多,买不了烟倒是没什么关系;
可工业大学那边的超市不能卖烟,影响可就大了。虽说赚不了多少钱,但卖不了烟将失去不少顾客。很多顾客来买烟,顺带会买打火机、买瓶水、买口香糖、以及买包槟榔等等东西。
“实在不行的话,就把工大那边的超市卖了吧,把桥西这边的超市经营好就行。”陈伟国建议。
“我看行,多多少少能卖个几十万,”席向东道,“老陈别,过两天一起去趟南岳呗?”
“去那做什么?”
“烧烧香,拜拜财神,去去晦气,最近太倒霉了。”席向东道。
“过完年再去吧,最近超市生意这么好,忙都不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去啊。”
“那行吧。”
随后,陈伟国带着席向东去了理发店,说是要给他理个头发去晦气。
席向东没同意,说才刚剪的头发,本来就没多长,再剪就要变光头。自己进拘留所都没剪光头,反倒出来了却要“重头再来”,这不合理。
不过,最终他还是拗不过陈伟国,把两边耳朵附近的头发都剃了,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