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进剧组还有一周,白苏苏每天便往返于酒店和江老的课堂,当然,是有苏偃陪同。
她仍然没有得到江城子的下落。
也不是没问过苏偃,后者只是沉思片刻,柔声安抚:“白大人别担心,阿偃会派人找的。”
白苏苏私下里也问过苏江月,苏江月对此一无所知,白苏苏不想牵扯到她,便没再多问。
不过她收到了水轻鸿通过仙铃给她传送的消息。
白郁离已经找到了,眼下被他安顿在天启照料。
白苏苏对此算得上很满意,便将自己这些时日在这个世界记下的笔记,用留影石镌刻下来,传送给水轻鸿,并让他转交李未锦。
但水轻鸿愣了愣,眉宇间有淡淡的哀愁。
白苏苏便知大事不妙。
李未锦身患重病,无药可医而亡。
接替她的,是她门下的两个年轻的女官。
白苏苏沉默了片刻,道:“你代我向太师献一束花,将这些转交给两位女官,太师的门生,应当不是庸才。”
“轻鸿明白。”
水轻鸿微微颔首,余光落在白苏苏身后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的风清月,清隽俊逸的面上闪过一丝悲痛。
后者的脸色很不好看,狭长的凤眸凌厉地望了过来。
白苏苏对两人之间的刀光剑影浑然不查,面无表情地吩咐水轻鸿在天启安生点,便掐断了联系。
回头见风清月仍旧坐在沙发上,白苏苏没好气地上前踢了踢他的腿,“你该回你的房间了。”
风清月从沙发上站起,不悦地扫了一眼桌上的留影石,“日后离水轻鸿远点。”
白苏苏笑了,“风清月,我觉得你在说屁话。”
风清月拧眉:“苏苏!”
“本来就是嘛。”白苏苏无所谓地耸耸肩,完全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得意洋洋地抬了抬下巴,“你自己想想,你哪次说的话我听进去过?”
风清月眉头锁得更紧了。
因为白苏苏说的,都是事实。
而他骨子里的仁义道德,又不允许他滥杀无辜,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小姑娘同别人恩爱而干吃醋。
白苏苏唯恐给风清月的刺激太轻,又火上浇油,“你让我远离六月雪,我偏要和他结婚契;你要我远离苏偃,我偏要和他交往,你说说,你现在要我离水轻鸿远点,我会怎么做?”
“苏苏!感情不是儿戏。”
“我偏偏要儿戏。”
“那我呢?苏苏,你我夫妻十万年……”
“都是假的,不作数的,剧情线安排的,和我白苏苏有什么关系?”白苏苏讥讽道,“不是吧风清月,玩玩而已,你别跟我说你真的动心了。”
风清月别开眼,好半天就在白苏苏以为他无话可说时,才轻声道:“若我说是呢?”
白苏苏看鬼一般盯着他看了几秒,眉头皱成了蝴蝶结。
风清月继续说:“苏苏,你不必有负担。”
“我一直没有负担。”白苏苏立刻回道,风清月面上的冷静有一瞬间的僵裂,但他仍旧掩饰得很好。
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白苏苏道:“风清月,你听我说,你我之间的关系都只是过去了,夫妻也罢,仇恨也罢。我能明白你先前的不作为都是因为剧情线的操控,那不是你的本愿,我可以理解。就像我可以理解水清浅在剧情线的操纵下,联合漫天诸神对我百般凌辱。我真正该要追究的,是操纵着一切的人,江城子。”
“但是风清月,伤害已经造成,再多的弥补都是无济于事,我能理解,不代表我能原谅。”
“所以,风清月,你我之间是绝对不可能了的,永远。”
末了,白苏苏歪了歪头,“好了,现在听明白了吗?明白的话,出去时请带上门。”
风清月瞳孔幽黑,紧盯着白苏苏。
那张艳丽如野玫瑰花瓣的唇,前日还紧紧咬在他的颈侧,咬下一块皮肉来,此刻开开合合,每一句话都是对他的判决。
他没回答,只是弯腰捡起扔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上面已经有了点褶皱了。
而后大踏步向门外走去。
吧嗒。
门开了又闭合。
白苏苏长出一口气,将自己扔坐在洁白的大床上。
床头还堆放着她这几日做过的笔记,白苏苏突然没有心情去看,心思一动,便唤出仙铃来,联系醉扶归。
她没有等很久,醉扶归几乎是立刻就接通了。
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画面中都是黑漆漆的,只隐约借着幽蓝色的灵珠的光芒,能看清楚一个轮廓。
一个精壮的胸膛,一条曲线漂亮的鱼尾,泛着粼光。
“你在长阴江?”白苏苏诧异了片刻,有些担忧,“是受了伤吗?”
醉扶归隐匿于黑暗中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正在自渎的手僵在半空中,怔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