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人都给你了,还想赖账?”
六月雪头次看见白苏苏在他面前吃瘪,心里愉悦的很,却又不想露出端疑叫白苏苏怀疑,便故意板着张脸,赤着身子被子往上掖了掖。
白苏苏回头瞅了一眼地上散落的衣料碎片,嘶,有些脑袋疼。
怎么就,成这样了啊!
“说话!”
六月雪抬手在白苏苏的脑门上敲了一下,白苏苏下意识就亮出爪子去抓,又瞥见他精壮的胸膛上刺眼的抓痕,舔了舔鼻尖,问:“六月雪,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哪里?”
“啧。”六月雪简直被白苏苏给气笑了。
都这种时候了,她还想着试探他,看他是哪一个六月雪,好方便她动手是不是?
“不记得。”六月雪学着她的样子舔了舔唇角,将白苏苏拎着凑近自己,眉眼邪肆,“你记得不就成了么……嘶!”
六月雪话没说完,白苏苏到底是没忍住,在他的脸上挠了一下。
眼见着六月雪脸色黑了下去,白苏苏甩甩尾巴,“今日是风清月大婚,我们不能迟了。”
“成啊。”六月雪抹了一把被白苏苏抓出血痕的脸,抬手在她的耳朵上揪了揪,“让你对你那狗屁前夫彻底死心,多好……嘶艹,白苏苏你再抓老子一下,老子现在就让你下不了床!”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白苏苏甩了甩断了两节指甲的手,对着镜子上妆。
六月雪换好衣服后,装模作样地凑到白苏苏身后,虚晃一下。
趁白苏苏聚精会神之时,猛地凑近搂住她的脖子。
白苏苏描眉的手抖了抖,硬是在额头上横了一笔。
“六月雪,你给我放手!”
六月雪满眼笑意,白苏苏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他越过白苏苏的肩头,对着镜子看了两眼。
眉目如画,神圣出尘,秀眉如峰,鼻梁高挺。
一张唇涂着艳丽的口脂,衬得她整个人更加明媚。
眸色暗了暗,六月雪侧过脸吻上白苏苏的唇,蹭了一嘴的口脂。
白苏苏咬牙切齿地推开他,“你给我安分点儿!”
“不要。”六月雪黏糊糊地搂着她的脖子不肯动,笑着舔了舔唇畔上沾上的口脂,抢过白苏苏手中的眉笔,“不上妆了,这样就够了。”
最好看的她,最明媚动人的她,不能给别人看去。
但转念一想到,她与风清月十万年前那场婚礼上,应当也是同现在一般明媚灼灼。
也许,她一身红色的嫁衣比而今还要夺目。
他记得水轻鸿偶然间提过一嘴,从前在九重天的白苏苏最爱红色。
想来,应该是极明媚的风情。
却只为风清月一个人盛开。
六月雪心里酸涩,目光落在她颈侧若隐若现的黑龙图腾,喉结滚动,声音低沉,“媳妇儿,要不,我们的婚礼也在今天补了吧?”
他想要她。
他想要她的明媚夺目,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想将她带回魔界,有她这样明媚的人在,魔界怎么可能只有一派死气沉沉,暗不见天日?
“要不,你今天顺便把你的葬礼也准备了吧?”白苏苏重新上了口脂,毫不留情地反讥。
“……”六月雪哑然,愤愤地偏头又去啃白苏苏唇上的口脂,却被她咬破了唇。
舔了舔唇角的血,六月雪一肚子气无处发作。
白苏苏换了身湖蓝色的八宝如意裙,在眉心贴了点花钿。
六月雪神色阴郁,越看白苏苏艳丽的唇越不顺眼,一路上都板着张脸拉着白苏苏的手不撒开。
婚礼在姻缘殿举行。
姻缘殿四面种着桃花灼灼,八百五十一节台阶通向一处平台。
白苏苏和六月雪坐在两颗歪脖子的桃花树下。
九重天灵气充沛,百花常开不谢,灵风吹过,便将艳丽的花瓣吹落,与乱雪可相匹敌。
风清月牵着一条红绸缎,身后跟着大红嫁衣,红盖头的白素素。
百花齐放,百鸟齐鸣。
两人一前一后,便在这副喧嚣之中走进众人的眼中。
白苏苏百无聊赖地一只手撑着下巴,打量着正中央的风清月。
他仍旧是一身白衣,一副死人脸上面无表情,动作僵硬,极不自然。
不像成婚,倒更像是出殡。
白苏苏被这个想法取悦到了,笑得唇畔浅浅地弯着,没注意便多饮了一杯桃花酿。
六月雪眸光暗了暗,猛地凑近在白苏苏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白苏苏伸手去打他,六月雪便笑眯眯地握着她的手放在胸口:“媳妇儿,多看看我,现在你我才是夫妻。”
“滚蛋!”
白苏苏一口气不上不下,又去看登高台的两个新人。
总觉得有些奇怪。
她用手肘捅了捅六月雪,问:“你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