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苏偷鸡不成蚀把米,糊弄六月雪没成,倒又给自己成了一场婚事,颇为郁闷,以至于在瑶池宴上,一杯接着一杯酒只往自己肚子里灌。
六月雪心情颇好,见白苏苏没喝几杯酒便脸色通红,伸手夺过她还欲往口中灌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白苏苏白了他一眼,一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天宫的舞女献舞。
六月雪也学着她的姿势撑着下巴,低头看了看右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于是长臂一挥,揽着白苏苏的肩坐在自己的腿上。
白苏苏被他扯得一个趔趄,身形不稳,直直地摔倒他的怀中,后脑勺撞得嗡嗡的,又加上醉意渐起,一颗猫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六月雪笑着让她窝在自己的怀中,下巴撑在她的头顶上,双手将她抱得严实。
不知为何,这总让他有种安全感。
他一向笃信只有他自己的强大,才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真奇怪,明明是只瘦小单薄的躯体,却偏偏抱在怀里时,让他觉得安心。
所幸这感觉还不算太糟糕。
六月雪低头在白苏苏的发顶落下一吻。
不管她爱不爱他,对他耍什么诡计。
结了婚契,她便只能是他的小媳妇儿。
这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
“要鱼摆摆……”白苏苏从六月雪圈在身前的胳膊中抽出一只手来,一边胡言乱语,一边将手覆盖在六月雪的大手之上。
她要在上面。
不能在下面。
六月雪面上带着笑意,抬手戳了戳白苏苏的脸颊。
白苏苏拧着眉躲开,六月雪压着白苏苏的背从面前的茶几上取了一杯清茶,递到白苏苏唇边:“先喝点,我带你去抓鱼摆摆。”
“不要你……”白苏苏甩了甩脑袋,两只猫耳朵便立刻从发顶弹了出来。
毛茸茸的,白色中带着些黑点。
六月雪伸手捏了捏,放轻了声音问:“那要谁带你去?”
“要……狐狸……”白苏苏抖了抖耳朵,全然没注意到六月雪在听到这话时,眸中的笑意一点点褪去。
他又问,“狐狸是谁?”
“狐狸是……”白苏苏若有所思,很快又耷拉下耳朵,“狐狸生气了……他不想见我……”
六月雪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一双眼睛仿佛淬着毒,“狐狸是谁?”
白苏苏又不说话了,抖着耳朵靠在六月雪怀里睡着了。
六月雪一记硬拳打在了棉花上,心口郁积着一股气,上下不得。
但他很快又忍不住懊恼,他堂堂魔界太子,未来的魔界之主,怎么能被这样一个小妇人,轻而易举牵着鼻子走?
猛灌了一杯烈酒,六月雪不死心,又问了一句:“狐狸是谁?”
他绝对不是吃醋!绝对不是!
他只是,只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心里没他就算了,还装着别人。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白苏苏的一句“鱼摆摆”。
不就是鱼摆摆吗?
他能给她抓一条河的!
风清月坐在高位,从头到尾眼神便没离开过白苏苏半分。眼下见曾经只对他撒娇的小姑娘,此刻正戴着他们的定情信物,窝在别的男人的怀中。
两人举止亲昵,目光中仿佛只有彼此。
曾经属于他的信赖和温存,而今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了别人。
风清月一口酒下肚,喉咙辣的疼,抓着酒杯的手指关节泛白,举杯眸光沉沉:
“本座敬诸位一杯。”
六月雪本就在白苏苏这边憋了一肚子气,眼下白苏苏又醉得不省人事,连白日里应了他的温存都难以兑现。
抬头同风清月四目相对,不由得火气更胜。
这人,分明是在打他怀里的小媳妇儿的主意!
六月雪也举杯,遥遥地虚敬了风清月一下,一口闷掉,又将白苏苏搂得紧了。
一场宴会顷刻间便成了风清月和六月雪的主场,两人一人在高位,一人在客席,彼此都铆着一股气,暗戳戳地想将对方灌醉。
然而两个人实在是势均力敌,宴会的最后,人走茶凉。
白素素怯生生地登上高位,想去拉风清月,却被风清月一掌挥开:“你先回去。”
话是对白素素说的,风清月一双眼却是死死钉在六月雪身上。
六月雪将白苏苏拦腰抱起,故意当着风清月的面,低头吻在白苏苏的唇上。
“嘭——”
风清月一记掌风甩了过去,六月雪抱着白苏苏迅速避开。
掌风畅通无阻,将瑶池边上两尊石雕击成齑粉。
白素素被吓得脸色苍白,哪里还敢上前多说半句话,忙不迭地在下人的搀扶下逃之夭夭。
风清月气场全开,强大的威压如同一座无形的山,直直地从半空中落下。
六月雪怀中抱着白苏苏,无暇分出精力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