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
风清月最新提拔的一群仙君分走原来漫天诸神的的权利,引得众神愤愤不满,其中以治水的水族为甚。
经历水轻鸿这一遭,水族的荣耀已经不复先前。
而风清月提拔上来被派去治水的仙君,有一部分正好是水族的死对头,东海龙族。其中琉璃因为抵御妖兽有功,被封琉璃神君,府邸便是水族上下居住百年的洞天居。
水族族长自知风清月有心打压水族,只能一边为被打入炼狱的水轻鸿求情,一边舔着脸问水清浅和一众水族族人的下落,然后卑微地去争夺一块北荒一块寸草不生的封地。
清濛被风清月带回九重天后,也被打入了炼狱,被罚五万年,其族人纷纷求情,却都被风清月驳回,降了仙籍。
风清月此次整顿,大刀阔斧,雷厉风行,不多久九重天便被重新洗牌。
连文白仙君,都被风清月剥夺仙籍,放入凡间自生自灭。
与此同时,一向庄严的南天门,日日都有人送来一束白花。
风清月看了两眼,认得出来那是白苏苏在凡间每年都会收到的,抬手打了个响指,便将那花付之一炬,烧成灰烬。
寝殿院落中的海棠已亭亭如盖,花开得灼灼一片,风清月随手折下一枝捂在胸口,漂亮的凤眸紧闭着。
外面响起脚步声,风清月将海棠收进袖中,抬眼看过去。
“帝尊,夫人在西青国。”
风清月眸光颤了颤,隔着窥天镜看了一眼西青国,高位上坐着的人。
和白苏苏一般无二的人。
摆摆手,风清月眸光沉沉。
而六月雪慵懒地侧卧在榻上,身旁散落满地的纸上都画着一只丑得不像话“猫”。
门“嘎吱”一响,六月雪散漫地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握着的笔在“白苏苏”三个大字上打了个大大的叉。
“滚出去!”
九里香被气得一口老血横在胸口,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六月雪的脑门上,“你个兔崽子,怎么跟你老子讲话的?”
“我老子早为了向九重天俯首称臣断子绝孙了!”六月雪横了他一眼,一把将手里的画纸揉成一团砸在一边,郁闷地揉了揉被九里香拍出的一个大包。
“这六界哪块地你不能要,你他娘怎么就偏偏跟九重天过不去?”九里香恨不得一脚将六月雪踹进幽冥涧喂野鬼,他好端端的一个儿子,怎么从幽冥涧回来就成了这副大逆不道的模样?
见谁呛谁,真要让他知道哪个龟孙的带坏了他的儿子,他指定把那人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目光瞥到地上踩着的一张白纸上,弯腰捡起来看了两眼,便被六月雪一把夺了回去。
“别动我的东西!”
九里香舌尖顶了顶腮边,一口口水啐到地上,瓮声瓮气道:“白苏苏?那野猫崽子?你看上她了?”
“滚蛋,用不着你多管闲事!”六月雪将画纸撕得稀碎,潋滟的桃花眼中怒气腾冲,恶狠狠道,“别这么叫她!”
饶是白苏苏再没良心,那都是他一个人的猫崽子!
只有他可以这么叫她!
就像只有她能叫自己狗东西一样。
“嘿,就你这狗脾气,难怪她看上风清月都不要你!”九里香像是终于找到六月雪的痛楚一般,大剌剌地拉开一张椅子往上面一坐,又给自己倒满了酒,“老子跟你说,十万年前老子就看见白苏苏跟个小尾巴一样,屁颠屁颠地跟在风清月身后,黏他黏的要死。”
六月雪阴郁着一张脸,一把上去夺过九里香手中的桃花酿,自己一饮而尽,又将酒杯重重地砸在地上。
九里香罕见地没拿出鞭子抽他一顿,有自顾自地握着酒壶直接饮了下去。
一口酣畅淋漓,九里香兴致高昂,有些大着舌头:“那时候白苏苏还那么小,一只手就能把她拎起来,还因为老子骂了风清月几句,气冲冲地来找老子干架,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
“艹,她那爪子锋利得很,把老子的肉都挠下来了几块!”
六月雪并不想听自己的混账爹说自己心上人的情史,捂着耳朵郁闷地往榻里面缩了缩。
九里香却故意一般,声音拔高了几个度:“老子那时候就想,等哪天老子的儿子拿下她,娶回魔界,指定得让她天天叫老子爹!”
“谁知道,后来还是风清月娶了她……”
“闭嘴!”六月雪翻身坐了起来,饶是已经知道白苏苏有多爱风清月,爱了他多久,再次从自己的父亲口中听到,还是忍不住嫉妒。
六界的人都知道白苏苏爱了风清月十万年,只有他不想知道。
“噗嗤——”九里香一张脸因为醉酒变得红红的,甩了甩头,目光落在六月雪脖子上的缚魂锁,笑得不怀好意,“我说,你脖子上的那狗项圈,是白苏苏给你带的?”
“啧啧啧,白苏苏对风清月可没这么过。谁不知道,风清月可是白苏苏的心头好,骂都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