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整个创作加上录制的过程也不过一个多小时。
她依旧将声音降低成男音,晕晕乎乎上传到了PI站高歌黎明的账号上。
而此时,她那首《泉水奏鸣曲》的播放量已经突破一亿。
这一切完成后,李朝歌一头扎在了秦子彻的怀里,她闷声说道:“你怎么都不夸夸我?”
秦子彻哑然失笑:“你想听我怎么夸你?”
李朝歌抬头,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脱口而出:“你亲亲我。”
秦子彻用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她微红的脸颊,低下头,小心翼翼凑近那双红唇,试探着轻轻吻了上去。
李朝歌唯一能够想起来的就是坐在大床旁吐得天昏地暗,吐得胃似乎都在抽搐,虚脱一样躺在床上,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却是睡得很香,一觉到大天亮。
拍了一上午的戏了,头也不疼,身上也没有哪里不舒服,丝毫没有宿醉的不适。
就是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对于PI站上她上传的那首《公子》。
待机的时候她又听了听,确实是她的风格,她能写出来,就是对于这首歌的来处晕晕乎乎的,隐隐约约的,想不真切。
马上要拍的戏是林汝雪一人在桃花林里沉思,哭泣,伤心写诗的戏,她因见到落花,过于哀愁,竟因为这死物哭得不能自已。
却不能是悲恸,而是轻轻软软,如泣如诉。
她穿着一袭白红相间的长裙,因为要体现体态轻盈瘦弱,里衣很薄,其实里面见缝插针贴了一些暖贴,脸上的妆一如既往,但是因为天气冷,所以要上很多粉底,为了盖住被冻红的皮肤。
有一些可怜和病态的美。
秦升影视又给她派了几个助理,为她整理妆容仪态,拿东西,几个人倒是效率很高,极有秩序,晓冰反而成了甩手掌柜,指挥起来了。
“好了好了,你们去一旁休息吧。我来吧。”晓冰用毯子抱着李朝歌,“怎么还在愣神啊?说了,昨晚你喝醉了,陆修给你开了间房,让你休息,那酒店是秦升影视沾亲带故的产业,什么都没有被拍到,还在担心什么啊?”
“这歌……”李朝歌嘀咕道。
“害,这歌啊,你问问知道实情的人,哪个听不出来是你写的啊?况且艺术家不都是这样吗?喝醉了写诗,难受了写词,你又喝醉又吐得天昏地暗写个歌不正常啊?”
李朝歌笑了:“怎么就听出来是我写的了?”
“我跟你讲嗷,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天才的矜贵给你拿捏得让人无语了……你知道你的歌里面,都是什么风格吗?”
李朝歌愣了半天,没想出来,因为这个问题她从未想过,只得巴巴问道:“我的歌到底都是什么风格?”
“才华横溢的风格。”晓冰坚定说道。
李朝歌笑出了声,却不以为然。
A组慢慢就静下来了,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等着她酝酿情绪好入戏。
她在几个小太阳中间低头坐着酝酿情绪的时候,伸手摸了摸嘴唇。
想起了昨晚那似梦非梦的一夜。
梦里有人温柔和她说话,为她抚开碎发,为她调试温度,为她盖好被子,还耐心给她喝解酒的汤药。
“朝歌,你在听吗?”
李朝歌在睡梦中无意识哼了一声。
“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这首歌,是写给我的吗?”
话音刚落,室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不是也没有关系,阿煜说,你之前还想见沈玉琮,一定也见了。”
她感觉到有人用温热的指腹轻抚她的脸颊。
“那么这次见了,你还喜欢他吗?”
一片羽毛轻轻落在了她的唇上。
“喜欢他,或者不喜欢他都无妨。朝歌,你自由的,做想做的就好。”
那阵熟悉又陌生的冷香盈盈充斥着四处所在,从来没有如此轻的羽毛,她也从来没有听过这样难受的话。
梦里的那个人,为什么如此悲伤呢?
许襄时时刻刻盯着李朝歌的脸,注意着她的情绪,此刻突然站起身来,动作老大,等不及了一样,自己一把抢过摄像师的摄像机扛着,大步却轻盈走到李朝歌附近。
摄影师赶紧跟上来,同时挥手指挥摄影组,大摆臂都跟上。
李朝歌的状态非常好,她将戏记在了脑子里,将其融入自己的理解和体会,虽然这铤而走险,也不是第一次按照自己的性子在拍摄的时候“窜改”姜连赫的剧本,但是往往收效甚佳。
她悲悲戚戚走到桃花林里,随意触碰几颗青绿色的树干,竟被其中一个划破了手指,而她只是凉凉看了一眼,接着蹒跚走出桃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