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蕴庭说:“对我来说,你确实挺小。”
大概是他管束宁也的时候,宁也就是很小,而且相对来说,他要比宁也经历得多得多,所以哪怕在床上的时候,一旦真的怎么样了,从来也没节制过,甚至可能因为有时候克制过头,所以一旦开了晕,就比一般时候更加让人难以招架。
但其他方面,他确实一直将她当成小孩子来养。
宁也“哦”了一声:“那你会烦我吗?”
傅蕴庭说:“不会。”
他怎么会烦她,他从来都只害怕,给她的不够多。
傅蕴庭最后还是给宁也喂了一顿饭,这些傅蕴庭并不怎么介意,甚至在喂的时候,还挺喜欢的。
两人吃完饭,傅蕴庭便去收拾,宁也就跟着他,后来又钻到他前面去,抱着他。
傅蕴庭洗碗的时候,便小心了一点。
然后洗到一半,又没忍住,把人抱去台面上,去亲她。
他一手抬着她的下颚,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
宁也心里惴惴的,其实她还是有点怕傅蕴庭,但是也没有躲。
两人亲了好一会儿,傅蕴庭才放开。
宁也其实一直想问,如果当时,她真的给傅悦注射了什么血清之类的东西,他会怎么办,但是想了想,没有问出来。
傅蕴庭洗完碗,两人去卧室换衣服。
宁也看到放在桌子上的那些案宗,傅蕴庭都已经看完了,而且分成了两类,宁也问:“有没有查到什么?”
傅蕴庭说:“暂时还没有。”
宁也有些失望。
她问:“这一沓是什么?”
傅蕴庭说:“玉溪路那边失踪人口至今没结案的案宗。”
宁也低头翻看了几眼,案子不多,就几件,看起来和宁舒瑶的案子,扯不上什么关系。
因为失踪的地点和报案的时间,都不太对。
宁也有些难受。
她朝着傅蕴庭抱过去,抱着他的腰,过了很久,她闷在他的胸膛里,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小声的说:“肯定会查到的。”
傅蕴庭想了想,说:“我再从傅家的人那边查一查。”
宁也愣怔了一下,问:“从哪里查?”
傅蕴庭说:“只能从下人那里查。”
宁也没有出声了。
傅蕴庭问:“要不要去超市逛逛?”
宁也说:“去超市干什么?”
“可以买一支冰淇淋。”
宁也说:“可以买大支的么?”
傅蕴庭说:“可以。”
宁也便说:“那我要去。”
傅蕴庭问:“在F国的时候,有吃过吗?”
宁也摇摇头。
其实后来宁也和程程一起后,偶尔也会逛超市,但是却再没买过零食,也没买过什么多余的东西。
她那个时候,其实遇到同傅蕴庭有关的东西,都会恍惚很久,然后痛苦会后知后觉的漫上来。
所以她会尽量避免这方面的事情。
而且那个时候,她每一天都感觉钱不够花,连病都治不好,就更别说买这些东西了。
傅蕴庭沉默下来。
两人去了超市以后,傅蕴庭把她放在推车里,给她买了一些零食,全是宁也之前爱吃的,这让宁也又有些恍惚,想起以前,傅蕴庭带着她逛超市的情景。
那个时候,她既紧张,又害怕。
怕傅蕴庭本身,怕被人发现,又害怕傅蕴庭对她的管束有期限。
包括现在,其实宁也很害怕,害怕没有血缘的牵绊,傅蕴庭对她的感情也会过期。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