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向小丫头的手微微一滞,接着疯了一样的大声吼道:“老子不是混蛋!是这个世道混蛋!我只想活着,只想活下去!我只想活着啊!”
说话的时候,男人已经泪流满面,接着伸手一把抓住了一个瘦小的黄毛丫头,嘴里神神叨叨的念道:“你莫要怪我,莫要怪我啊!不是我混蛋,是这个世道啊!我只想活着,只想活下去啊!你莫要怪我!我想活啊!”
“呀~!”黄毛丫头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拼命的挣扎,可哪里挣得开?只能一边手刨脚蹬的,一边向着小男孩大声哭嚎,“哥哥救我,哥哥救我啊!”
“啊~~~!”小男孩大吼了一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嗖的一下蹿了起来,就像小狼一样,对着男人的小腿一口咬了下去!
“啊~~!”男人的裤子早就破烂不堪,小男孩这一咬,直接咬穿了所剩无几的肌肉,咬到了他的骨头。疼的男人撕心裂肺的嘶吼起来。
他不得不放开小丫头,抡起拳头来对着小男孩拳打脚踢,“放开,放开!我想活命,我想活命啊!”
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两个男人连忙上前帮忙,三个大男人对着小男孩拳打脚踢,可是那个男孩却死不松口,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滴落下来,他的眼睛是红的,看着格外的瘆人。
但是,他这条命是符纸续的,是虚假的,身体虚弱的他一松口,被人狠狠地踢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滚,仰面朝天。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慢慢滴落,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看到这一幕,那三个男人也有些胆寒,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冷冰冰的问道。
三个男人浑身一颤,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呆立在那里。
徐叔带着苏若彤,慢慢走了过来,身上杀气弥漫,如同一头恐怖的凶兽。来到火堆旁边,他看了一眼缩成一团的三个黄毛丫头,然后又看了一眼倒在一边的小男孩,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突然对着那三个男人怒吼了一声,“给我滚!趁着老子现在还有理智,给我滚!”
那三个男人不敢继续在这里滞留了,一转身,连滚带爬的逃离了这里。
“哥哥!”眼看那三个人跑了,三个黄毛丫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跑到了那个小男孩身边嚎啕大哭。
苏若彤跑过去,将那三个黄毛丫头搂在怀里,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知道轻轻拍着她们的后背,她记得自己在伤心难受的时候,婆婆也是这样轻轻拍着自己的后背哄自己的。
徐叔走到那个小男孩的身边查看了一下,发现这个小男孩已经气若游丝,嘴角吐着血沫,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回他了。
“好小子,有种!”徐叔叹了口气,“是个爷们儿的架势!”
小男孩勉强笑了一下,一双眼睛留恋的看着自己的三个妹妹,嘴里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来,“歌……”
徐叔一皱眉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是那三个小丫头却明白了,哽咽着唱起了歌,“正月里来是新春,家家户户挂红灯。老爷高堂饮美酒,孟姜女堂前放悲声。二月里来暖洋洋,双双燕子绕画梁。燕子飞来又飞去……”
声音很清脆,很好听,在歌声中,小男孩无限留恋的闭上了眼睛……
……
须臾县城的牢房里,县太爷脸色都白了,浑身的肉都在轻轻发颤。他隔着牢门,伸手拉住闻远,“道长,您,您可不能这样过河拆桥啊!要是您就这么把她放了,我的老命就要没了!”
“县太爷,我这也是没办法啊!”闻远两手一摊,“公平竞争,合理合法嘛!人家出价比你高,贫道也是按照规矩办事的。”
“可,可是……”县太爷脸色发白,“本官的家底都要掏空了,实在是没有了!”
“不会吧?”闻远嗤笑了一声,“人家夫人出价可比你高,她都没说掏空家底,您就掏空了?”
“哎呀,道长,您是不知道本官的艰难啊!”县太爷哭丧着脸说道:“家里的钱财都在这娘们儿手里呢,本官现在能给的就是这点私房钱,哪里竞争的过她啊?!”
“也是!”闻远叹了口气,“看着就觉得挺可怜的。既然你拿不出更高的价格,贫道也就不为难您了!”
“谢谢道长!”县太爷连忙向闻远作揖,姿态摆的格外的低。
“我等会儿出去就放夫人走,你们回家慢慢谈吧!”说完闻远转身就要回去。
“别啊!”县太爷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心里恨得不行,可是偏偏拿闻远一点办法都没有,“小道长,这件事咱们再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有个稳妥的办法……”
“啧,办法嘛,倒不是没有。”闻远嘿嘿一笑,“其实您二位把这粮食加到这个数量上已经够可以了,我已经拿不动了。不如这样,您呢,再给我三百两银子,我呢,就可以帮帮你。”
“三百两银子倒是好说。”县太爷一咬牙,“可是您要怎么帮我?!”
“很简单。”闻远轻笑一声,“我这里有一道符纸,烧了之后混在水里喝下去之后,这人啊,就会把之前的事情忘掉。到时候您把这符纸给夫人喝下去……”
闻远意味深长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