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闻远的话,囚犯的眼睛猛的睁大了,上下打量了闻远几眼,突然开口问道:“小道士,你是不是有点大病?!”
“哎呀,这位大哥,您此言就差矣了,什么叫贫道有点大病?!贫道身体好着呢,哪有那玩意?!”闻远笑眯眯的说道:“我之所以要进来,是要维护律法的公正与严谨……”
“扯淡,这年头哪有那玩意!”囚犯很是不以为然,“你小子不是有病,就是有事,反正肯定有一样。”
“啊哈哈哈……”闻远干笑了两声,“大哥,您这话有点多啊!您是因为什么事进来的?”
那囚犯听到这话诡异一笑,“和你差不多,自首的。”
“哦,那您是有病还是有事呢?”闻远眨着眼睛问道。
“我有病。”囚犯笑眯眯的回了一句。
“哦,挺好的,您先病着吧,我有事,贫道先办事了!”闻远随口说了一句,也不理会那个囚犯了,把口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掏了出来。大概是多少有点同情闻远,他身上除了那点零钱,其他看似没有危险的东西都给他留下了。朱砂笔,黄纸,甚至连那个铃铛都没有拿走。
闻远深吸了一口气,表情一肃,提起一支笔来,在一张黄草纸上刷刷点点,写上了五个名字。接着,他又用这朱砂笔,在五个方位画出了五个骷髅头来。最后,他拿起了那张写着名字的黄纸,一道五雷正法打下来,直接把黄纸引燃了。
“又开发出新功能了!可以当打火机用。”闻远嘟囔了一句,将手里的黄纸一抛,飘飘摇摇的落到了五颗朱砂骷髅的正中间位置。
就在燃烧的黄纸落地的一刹那,周围的火焰突然开始摇曳,并且火光变得暗淡,整个牢房里的光线好像被什么吸走了一样,变得格外昏暗。闻远隔壁牢房的那名囚犯脸色微微一变,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肩膀,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让他浑身发寒。
闻远眼看着那黄纸燃烧殆尽,口中念念有词,用手在自己额头中央一划,打开了天眼。牢房门外的火把突然变了个颜色,刚才还是橘红色的火焰,转眼间就变成了惨绿色。在闻远的眼中,五颗骷髅的中间位置,出现了五个若有若无的人形,这几个人形长相怪异,青面獠牙,穿着黑白红黄青五种颜色的袍子,表情严肃端坐在那里——打麻将……
闻远一开始对这个画面的反应是略有几分懵逼,他用的是道门比较传统的一个法术,传说中的五鬼搬运术。他在黄纸上写的就是这五鬼的名字,五个骷髅头画像代表的就是五鬼本身。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五位是以这种形势出现的。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娱乐嘛,不管是人是鬼都是需要滴,这人不能天天工作不放松,鬼也一样啊,哪有天天出去捣乱吓唬人的?打打麻将嘛,正常娱乐,不奇怪。只是黑白红青凑了一桌打麻将,只有黄鬼围着牌桌乱转,在那看眼。
“碰!”这时桌面上的红鬼喊了一声,从桌子上抓过一张牌来放在自己这边,然后又打出来一张,“二筒!”
“哎呀!打什么二筒啊!”这黄鬼虽然是个看眼的,可是嘴还不闲着,“我跟你说,你这牌打二筒就算是废了!不能打二筒……”
“我说老黄,你就是个看眼的,怎么话那么多呢?”下家白鬼没好气的说道:“人家愿意打什么就打什么呗?幺鸡!”
“完了,完了!”黄鬼表情抽搐,“打什么幺鸡啊!?这牌你就不能打幺鸡……”
“碰!”下家青鬼喊了一声,把幺鸡抓了过来。
“你看看,我就说不能打幺鸡嘛!”
“老黄你这嘴啊,太碎,就应该找个什么东西堵上,大家打牌打得好好的,你在旁边就没闲着!”黑鬼骂道:“你行你上啊!西风!”
“打西风干什么?哎呀,你这牌打西风可惜了,你这脑子之前是不是没定位?死的时候是不是没有全化成魂?你这有问题啊!”黄鬼说道。
“我擦!”黑鬼彻底怒了,把手里的牌一扣,“老子现在不想打牌了,老子现在想打你!”
“对对,揍他揍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其他三位噌的一下就蹿起来了,张牙舞爪的对着黄鬼叫骂。
眼看这就要打起来了,闻远在一边开口了,“几位,你们先别动手行吗?我这还有事呢!”
“你能有什么事?我这……,哎呀!”白鬼惊呼了一声,“哥几个,别打了,别打了,不对劲,我们现在这是在哪呢?!”
“哎呀?!”其他四位也发现情况不对了,“这,这是哪啊?!”
“大牢啊!”闻远眨了眨眼睛。
“我们几个怎么跑这来了?!”
“我找来的啊!”
“你,你把我们几个召唤出来了?!”红鬼的嗓门都大了一号,恶狠狠的瞪着闻远问道。
“怎,怎么着了这是?!”闻远吓了一跳,“要打我啊?!”
“各位兄弟!”红鬼回过头来看着身边的那几位,顷刻间热泪盈眶,“多少年了,这是多少年了!终于有人能把我们召唤出来了!重见天日了啊!”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终于盼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