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扶熙父母的墓并不是葬在南城,而是在老家庆城。
从南城去庆城开车走高速不塞车的话一个半小时。
一部电影看完,徐扶熙看着车已经下了高速,驱向墓园。
徐扶熙上次回来还是清明节,一年过去,庆城于她而言,变化不大,一如既往的经济发展不起来,城区管制很乱,摩托车横行。
花是在南城的时候,沈听澜就已经准备好。
大概五点左右,夕阳西下,阳光是金色的。
车子停在墓园门口,徐扶熙捧着一束花,到了父母的墓前。
一年没来,墓周围长了野草野花,她望着墓碑上父母的照片,不由地眼眶微微泛热。
“爸,妈,这位是沈听澜,是我的丈夫,我带他回来看你们了。”
“如果你们在,肯定舍不得我这么早嫁人,但他对我真的很好,他是除了你们以外,最疼爱我的人了。”
徐扶熙把鲜花放下,手轻抚墓碑上两人的照片,轻言细语。
“去年太忙了,重阳都没时间来看你们,我真的好想你们啊。”
人越想念什么,其实越不敢去触碰,不是没有父母去世前留下的视频,可她从来不敢去翻。
一旦看到活生生的父母在镜头微笑,说话,她担心自己会无法控制情绪。
一旁,沈听澜把西装脱了下来,袖口挽起,就开始清除坟墓周围的野草野花,由于没有带任何工具,只能用手拔掉。
他很认真地在除草,目光时而落向蹲在墓碑前说话的徐扶熙身上。
一层金光淡淡的笼罩在她背影上,影子细长,晚风徐徐,宛如一幅画。
只是,林间偶尔传来的鸦叫有点破坏氛围,瞬时间,清冷幽静的墓园给人一种诡的感觉。
沈听澜不慌不忙看了一会,才低头继续拔草。
很快,两个墓周围的野草野花被清理掉,瞧着干净不少。
徐扶熙拧开一瓶矿泉水给他洗手:“待会在这里下个馆子,吃完晚饭我们再回去吧。”
沈听澜微微颔首:“以前都是一个人回来?”
“之前都会和叔叔一起。”徐扶熙垂着眉眼:“一个人,会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沈听澜说:“以后都有我。”
徐扶熙弯了弯唇,主动抱住他,仰着头:“你也有我,就算你变成一个糟老头子,牙齿掉光光,走不了路了,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好。”沈听澜眉眼温柔,应。
徐扶熙来还问:“我刚才在墓碑前自言自语了那么久,你会不会觉得我傻。”
“傻倒不傻,就怕你说着说着想父母哭鼻子了,哭了不好哄,又没带纸巾。”沈听澜微凉的指尖轻抚她吹乱的秀发。
不管性子被世俗磨练的再坚韧,她终究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
徐扶熙动容不已,踮起脚亲他。
沈听澜搂着她亲了会儿就放开了,只是,小姑娘努了努嘴,似乎还想要跟他接吻。
沈听澜拿她没办法,薄唇贴着她的,吻的温柔。
是夕阳的光线彻底被黑夜取代,整个墓园被暗色笼罩,林间里的鸦叫让徐扶熙身子颤了颤,沈听澜才带着她出了墓园。
驱车离开墓园后,他们到了市区里一家馆子吃饭。
徐扶熙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周碧柔。
周碧柔自从跟她叔叔离婚之后,生活过的似乎并不如意。
她在跟一个比她年轻的男人同桌吃饭,见她的架势,对人嘘寒问暖的,想必,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她养在外面的小白脸。
只是,外头来了一个中年男人,见到周碧柔后,上前就甩了她一个耳光,破口大骂:“臭婆娘,拿着我的钱在外面包养小白脸,难怪徐凯要和你离婚。”
见那些人目光落向自己,周碧柔脸色难堪不已,“不就是跟你借了点钱用,等我周转过来了就给你。”
“没钱装什么逼,别以为我们不晓得你家的房,车,都是拿谁的钱买的!”
男人说话其实很难听,用方言说的,徐扶熙只听了个大概。
后来是周碧柔拉出弟弟周海,对方颇为忌惮,才不了了之。
这时,沈听澜问:“吃饱了吗?”
徐扶熙点点头:“我看到我婶婶周碧柔了。”
“前两天警局那边放人了。”
“难怪瘦了那么多,看着老了不少。”想来这段时间吃的苦头不少。
沈听澜结账,两人往外走。
外面下雨了。
雨势不大。
不过小姑娘身娇,淋雨了容易感冒。沈听澜道:“我回去先拿雨伞,在门口等我。”
徐扶熙便在门口等着。
这时,有人从里面出来,步伐很快,差点撞到她,一下子,人就消失在雨幕里。
旋即,周碧柔追了出来,踩着高跟鞋,见下着雨,就没追出去。
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