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捋捋胡须:“那属于北辰的天降利器何以就到了南阳手中?”
“还不是南阳偷我们的?”
“再不就是他们自己搞出来的。”
有人反驳:“定是偷我们的,南阳人才没那么聪明。”满满的鄙夷。
小胡子轻摇纸扇:“你们都错啦。那等利器岂那么容易弄出来,之前你们可曾见过?”见众人摇头,“这就对了,那是神赐利器,上天选中了你们北辰,你们北辰原当是上天所佑之邦,可惜啊可惜。”便有人不耐烦:“可惜什么,你倒是快说。”
“知道为什么战况急转直下?知道为什么天选之邦却为天所弃?这非是偶然,而是阴谋啊。北辰之所以会败全因有人将‘烟花’那等神赐利器出卖给了南阳,这才叫南阳转被动为主动,反败为胜。”话一出,听众炸开了锅,不论信与不信都与身边的同伴喁喁私语起来。“不然你们以为南阳凭什么这么快卷土重来?若不是掌握了神赐利器,他们敢吗?唉,这也是天意,是北辰的命数。因为北辰人自己背叛了自己,所以上天站到南阳那边去了,诸位,便是我也替北辰心痛,用不了多久,在下相信‘地狱之火’也会出现在南阳手中,好时日不多啦。”
听到“地狱之火”,人群更是沸腾,有人喊道:“是谁,是谁出卖我大辰!”
在众人催促下,小胡子缓缓道来:“一个女人,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一个外表不俗却有着丑陋内心的女人。”
“女人?”
“她爱上了敌人,爱上了南阳皇帝,所以做出了背弃天意、背弃北辰、背弃她的主帅与安字军的丑事。”
“她是安字军的人?”说到安字军听众并不陌生。有人想起:“这么说来,安字军统帅身边的确有女人,若真是安字军统领身边的人,那知晓‘烟花’与‘地狱之火’的秘密不是不可能。”人群更是担忧:“怪不得安字军势头大盛却忽然缓下进攻,定是有难言之隐。”激愤在蔓延:“是哪个狗娘养的?”小胡子摇头:“对于她的背叛,上天给予了惩罚,将她内心的丑恶显露在脸上。若诸位有缘见到,自能一眼认出。除此,天机不可泄露,今日在下已经说得够多。”
诸人还待纠缠,忽闻“啊”的一声,人群里有人跌倒,是一名头戴白纱幂篱的女子,身姿窈窕,有人殷勤关怀:“姑娘没事吧?”一阵风吹过,将遮挡容颜的轻纱吹开,弯下腰打算扶她一把的妇人惊呼出声:“这人……”在旁人莫名所以的目光中,她将跌倒之人头上幂篱掀开。幂篱下的容颜明丽耀眼,是不可多得的美人,然而那张白玉般的脸上却有一道难以忽视的瑕疵,眼下一块丑陋的疤痕。蓦地,诸人想起说书人方才的话:“上天会将她内心的丑恶显露在脸上。”
错愕中,有人叫道:“这人……是安字军的人!”
“你确定?”旁人问。
那人点头:“安字军在咱们这儿驻扎过,此外……”他欲言又止,似乎自有门道只是不便说出来。此处已落入南阳手中,若真与安字军有关联,自是藏得越深越好,旁人倒也理解。一种猜测默契地在众人心中滋长。小小骚动引来更多人,一名凑热闹的摊主疑惑道:“你怕不是看错了,方才还有一名南阳穿着的公子哥陪她在我摊子上看过东西,我瞧两人恩爱得很,这位姑娘当是南阳人吧。那位公子哥呢?”他四处张望,不见人影。旁人哪里管什么南阳公子哥,愈发觉得蹊跷,先前那人又道:“我岂会看错,她就是安字军的,只是不晓得为何与南阳人厮混在一起。”
话说到这份上还不清楚?当即有人怒不可遏:“踏破铁鞋无觅处,定就是这个贱人出卖了大辰,将‘烟花’交与南阳!她脸上的疤痕就是丑恶的印记,是上天的惩罚!”
妇人尖锐的叫声响起:“是她,是她害的我们,我可怜的儿,他死在宁德再也回不来了!”
凄凉的哭声勾动愤怒与仇恨,宁德的惨烈仿佛再现眼前。“不知廉耻的贱人!”不知谁第一个向跌坐在地的人吐出了唾沫,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人们冲上去对着可恶的女人发泄仇恨,男人们拳打脚踢,女人们又抓又掐,有人想起旁边的菜摊,跑过去将瓜果蔬菜鸡蛋抱来,照着地上人的脸狠狠丢过去。
不过眨眼的时间,东方永安就狼狈不堪,衣衫被撕破,发髻散乱,鸡蛋液顺着发丝躺下,额头被土豆砸得发红,最叫她难受的还是人们不堪入耳的辱骂,心中却不可抑制地冷笑。苻宏烈松开支撑的手,悄无声息撤出时,她就知道开始了,却是这么一场戏。她想起他的话:如果知道她与他厮混在一起,那些愚昧的人会如何反应?那群贱骨头不值得惦念。
手紧紧扣住地面,手腕处传来刺痛,她低垂着头,死死盯着难以着力的手、废物的手,只觉眼前变得模糊。头发被人揪扯,头皮生疼,甩在脸上的耳光火辣辣,落在腰间的脚毫不留情几乎踹断她的肋骨,可这些都不及心中涌起的委屈,人们逐渐疯狂,此时此刻没什么能阻止发疯的人群,真相是什么早已不重要。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