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一死,你一口咬定是被陷害,仓库里原本都是药草,怎么变成叶饼,你一概不知!到时我再给你安排几个替死鬼,这事就过去了。”
“可这里是刑部大牢,怎么下手?”
俞万钱眼中一狠,嘿笑道:“京兆府那边案情录入有疑点,将人调过去两天有什么难的。”俞任跟着眉开眼笑:“还是爹有主意。”
这时,皇宫里,皇帝接到消息也起了个大早,让人去叫醒东方永安,东方永安过来时尚睡眼朦胧,一步一个呵欠,与她相比,皇帝眼睛发亮,颇有几分兴奋。他屏退其他人,拉过她,亲自倒了杯浓茶:“提提神。”
“一大早的干嘛?”
“有些事朕觉得不妥,找你商量商量。你看啊,俞任虽然拿住了,可这事没写进律法条例,就算罚得重些,朕看也重不到哪儿去,而且不管怎么着,都与老俞扯不上关系。再说以老俞跟李穆的关系,给小的求个情说几句好话,顶多挨一顿骂,事也就过去了,李穆不可能为这点事将老俞怎么样,那咱们不就等于白忙活?”
“你觉得李穆不会把老的怎么样,那是因为你不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李穆禁走货是当真的,不为别人,是为你七叔,他有口气出不来呢,这时候撞上去,你说李穆会不会削他。当然若只是如此,顶多小的挨些教训,但如果这时候有人将他资金来源,以及获利额捅给李穆,那可是连你都想象不到的暴利!你说李穆会不会像被人从嘴边偷了肉去的狼,还不得把送上门的偷肉贼咬个半死?”
听她打的比方,李明易噗嗤笑出来:“李穆要听你说他是头恶狼,非把你弄死不可。”忽而他眉头皱起,“可还是不能把老的拉下水啊?”
“小的下水老的还能跑掉?”东方永安抿一口茶,“现在确实还欠两把火,就看太叔公那边的人,以及俞万钱自己给不给力了。”
“俞万钱自己?”这就叫李明易想不通了。至张甫田来回禀京兆府要调人证,问准不准,东方永安笑得高深莫测,让他准了的时候,他方似是而非明白了些。
再后来,刑部往京兆府的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下,发生一起劫囚车杀人灭口的事,有神秘的大内高手出手,贼人自然没得逞,跑了两个,折了两个,还被抓了一个活口。那刺客没挨住又将幕后指使供出来,这下朝中民间顿如炸开锅,宫墙内外,大街小巷,两城四市,全都奔走相传一件事。那就是身居高位的户部尚书徇私枉法,为包庇亲子,竟然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于闹市□□!
人们本就对当官的八卦感兴趣,出了这种事还不是义愤填膺,一时凑热闹的、声讨的点燃舆论,将俞万钱推上风口浪尖。朝里一帮子因李穆把持朝政,打压言谏,有劲无处使的御史更是如同打了鸡血,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奋笔疾书,引古喻今,将俞万钱骂了个狗血淋头,看了他们的折子,都会觉得俞万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奸之徒,恨不得立即将他剥皮抽筋、凌迟处死。
“永安你来看看。”皇帝挑一本折子看得嘿嘿笑,招呼东方永安。群臣的折子仍然先送到摄政王府,这些都是摄政王府挑选过再送进宫的,言辞已经算客气,还是叫李明易忍俊不禁。这种折子一般是不会给后宫女子看的,但李明易与东方永安都没在意,一个叫看,一个就不客气地看了。东方永安笑:“所以说重要的不是俞任,重要的是由他引发的多米诺骨牌效应。”
“多米诺骨牌效应?”
她好似未闻:“第一把火已经烧起来,就等第二把,到时不用别人说,李穆自己也会把俞万钱的骨头拆了。”
当街行凶的结果就是俞万钱被反咬一口,不光御史们,满朝文武都跳起来,虽各有立场、各有目的,甚至可以说各怀鬼胎,做的却都是同一件事。弹劾俞万钱的折子如雪花片不断飞进摄政王府。原还只是恼火的李穆,未料事态发展至此,他指着案上看了一半的折子,勃然大怒,满脸涨得通红:“这群人是苍蝇终于逮着臭蛋,一个个急得生怕落了人后,现在把俞万钱推上去,这帮子人能将他生啖了。你瞧瞧这个。”他拿起一本丢给陈昱,“你说老周他一个礼部尚书,他来管人户部干什么?”老周说的便是礼部尚书周知,他与兵部尚书、户部尚书都是李穆的人。若说太叔简一派群起而攻,尚在意料之中,这周知也来凑热闹真叫李穆没料到。
陈昱看了一下道:“他这是耍小心思呢?王爷有所不知,他有个侄子前年被安排进了户部,他是在给自家孩子谋前程呢。可惜,他那个侄子不学无术,没什么本事,在户部两年什么名堂也没混出来。”
“不想着好好办事,就想走捷径,没用的东西。难不成他以为凭他几本折子,就能把老俞参倒了?他那侄子就能上去了?”
“王爷的意思是要保老俞?”
“当然,教训教训小的就成,户部还得有人管。”他没想到周知是卯足了劲要扳倒俞万钱,也没想到很快自己就改了注意,恨不得亲自撕了俞万钱那个混账。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