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我救你出去。”
被锁的女子却忽然尖叫起来,不住往后瑟缩。东方永安猜那些医治精神疾病的药是给她的,眼前之人精神很不稳定,与她多说无益,于是到一边去查看铁链。铁链粗厚,没把够锋利的斧子根本砍不断,只得暂且作罢。
回来朝那女子道:“你别怕,我去找把斧子回头来救你。”那女子懵懂地点头,又摇头,见她离开,叫嚷起来:“你别走,陪我玩,别走啊!”
东方永安回到药铺,含糊回答了别人的询问,直到太阳落山都心不在焉。药铺关门后,她急匆匆入城去买了把斧子又赶去山洞,无奈却仍是砍不断铁链,加之,天色已晚,怕小言担心,只好先退回租住的民宅。
“姐姐,你今日怎这么晚回来?”东方永安恍若未闻,小言提高声音,“姐姐!”她才听见,露了个很是敷衍的笑。“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小言问。宋春走过,正瞧见她呆呆的样子,道:“不会是在药铺被人欺负了吧?”
“欺负?谁能欺负我?”东方永安回过神。
宋春道:“前两天不知谁被欺负得差点哭鼻子。”
东方永安:“谁?我怎么不知道?小言你吗?谁欺负你我去给你出气!”小言与宋春两人笑。她想了想道:“我告诉你们一件稀奇事,你们别告诉别人。”小言二人一听说有稀奇事,凑上来:“什么稀奇事?”她道:“店铺这两日来了位客人,行踪很是神秘,我一个好奇就跟踪了她。”
宋春:“你迟早被好奇害死。”
她没说是军人对这些不寻常的事特别敏感:“别打岔,听我说,那位客人是个十分体面的姑娘,我估摸着是城里哪家的小姐,不济也该是小姐夫人的贴身婢女。你们猜我跟她跟到了哪里?”小言二人摇头,“一处山洞,荒僻的山洞!”
小言奇道:“山洞?好好的去山洞做什么?”
“可不是。”东方永安道,“我在山洞里发现一个被铁链锁着,有些癫疯的女人。小言你问我为什么回来晚了,我就是救那人去了,但可惜斧子也砍不断那铁链。你们说该怎么办?怎么回事我现在也不清楚,要不要去报官?”
宋春即道:“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本就是在逃命,你还要强出头?而且你也说了你又不清楚其中曲折,不是有人替她拿药吗?指不定是城里哪户大家夫人小姐的疯了,未免难看才将她锁起来,又或者她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不关咱外人的事,别多管闲事。”
宋春说得也有道理,她皱了皱眉:“只是那女人太可怜了点,谁知道是疯了被关起来,还是被关起来才疯了。你们没看见,瘦得皮包骨,已经不成人样,恐怕只有她嘴角那颗朱红的媒婆痣才能叫人认出她来!”
“你管她!”宋春回,却忽然顿住,“嘴角一颗朱红的媒婆痣?不会这么巧吧。”
东方永安问:“如何?”
“没,没什么。”
他要走,被东方永安抓住:“你分明是有什么!”小言唤:“宋哥哥。”宋春一跺脚:“哎,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想起还有个人嘴角亦长了颗朱砂痣,非常特别。你们都知道,长媒婆痣的不稀奇,但媒婆痣是红色的就少见了。”
“谁?”
他道:“玉琼。”
“哪个?”东方永安仍是没反应过来。
宋春道:“还有哪个!”一个名字,三人皆沉默。东方永安忽然跳起,抓着宋春就出门,宋春嚎叫:“你干嘛?这大半夜的去哪里啊?”
“当然是去确认一下是不是!”这简直是老天送到她面前的,怎么能放过。
三人当晚就去了石洞,宋春一见果然是张皇后曾经的心腹,文和宫曾经的掌宫之人,林玉琼!东方永安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于是手忙脚乱地拉扯铁链。不论怎么劈砍却始终断不了,若是有李明珏身边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倒是轻而易举,只可惜那匕首现在远在天边呢。
宋春气喘吁吁:“这可怎么办?”
东方永安扯着铁链,砍也不是放手也不是,就好像一只狐狸看着嘴边的肉怎么也吃不着那种郁闷。她与宋春累坐在林玉琼身边,宋春道:“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幸还是不幸,幸运者你遇到我们了。”他回身熟稔地晃晃手,“咱共事过的,小春子,你还记得吗?你都疯癫了,认得才怪。不幸者,咱弄不断这铁链,不若你求求老天爷给咱指条明路吧。”
林玉琼瞪着她那双突如牛眼的眼睛定定看了宋春一会儿,忽然呜呜呜叫起来。就见外边放风的小言急色跑进来:“有人往这边来了!”东方永安拉起她就要出去,小言道,“来不及了!”东方永安瞅见左侧有条小岔道,于是拎着小言与宋春钻进去。
宋春道:“那疯子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把咱们招出来?”
东方永安做了个噤声手势,将二人嘴捂住,屏气凝神,见两道人影走来。火光下可看清其中一人正是白天才见过的抓药女,另一人身披黑色斗篷,脸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