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才上奏折子向陛下求助,幸得陛下并未责怪微臣,还派殿下前来。有殿下坐镇,百姓有救矣。”
东方永安站在一边听他一席话,暗忖这太守好厉害一张嘴,此话两个意思,一者告诉李明珏治水太难非他一人能为,皇帝都没有降罪于他,李明珏更不好怪罪。二者,给李明珏戴高帽,将赈灾的责任都推到他身上,若办得好,非他太守之功,若办不好亦非他之过。
她看一眼李明珏见他眸中光亮,带着讽刺的笑意便知他对太守的心思亦清楚明白得很。就听李明珏道:“太守请起,我并非要责怪太守,不论治水还是赈灾皆非一日之功。然今日我要与太守谈的,却另有其事。”
安和高声道:“带上来!”
几名士兵押着那三人进来,立在一旁的郑王事脸色微变,赶忙垂下头去,却是眼珠子咕噜直转。
“方才进城时见这三人擅离职守,不去赈灾却在打劫百姓,皆言奉了太守之命,不知太守有何解释?”其实一路上他们早已将底情摸了七七八八,原来灾情严重,此次黑水泛滥,决堤三处,汀阳郡外已淹没千顷之地,七八十座村庄,灾民上万皆奔涌太守所在的汀阳郡而来。郑王事无能无法稳住局势,城内城外皆是灾民重重,这家伙不思赈灾之法,一纸奏折移交朝廷后,竟想着弃城逃跑,将太守府迁往礼水县。乍听到消息时,李明珏恨不得立即砍了这混账脑袋。
郑王事闻言立即跳起来,直指三人脑袋:“岂有此理,哪里来的卑鄙小人竟敢污蔑本官!”随即回身朝李明珏拱手道,“殿下切勿听信小人谗言,百姓受灾,下官心痛不已,自责不已,岂能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再者,下官有令全力安置灾民,绝不叫一人饿死病死!殿下若不信,尽可传唤守将,下官又怎会给这些无名小卒指令。”他说得慷慨激昂,双目圆瞪、胡子直颤,配上那张圆脸十分滑稽。
那三人其中胆子大一点的士卒道:“回殿下,太守大人自然不会向我等传令,不过我等确是奉命行事,请殿下明察。”
郑王事忽捞起案上杯子将那人砸得头破血流:“你这混蛋还敢胡说八道,来人,还不快将他们押下去,敢趁人之危,欺压百姓,当军法处置!”
一声令下,厅外有守卫冲进来从李明珏的人手中将人抢过。一时大厅内双方剑拔弩张,李明珏沉吟片刻摆摆手示意自己的人退下,太守府守卫将三人带下,三人呼喊:“殿下明察,小的们没有胡说,殿下可召小人们的头领问话!”
他们说的这些,李明珏何尝不知,先不说即便召来那些将领,为自保多半不会从实招来,且说眼下他还需要郑王事以便调动四方之力赈灾。于是道:“这样说来,是他们擅自行事,太守全然不知?”
郑王事垂首:“下官有失察之罪。”
“那想来,迁府礼水县亦是无稽之谈?”
“自是自是。”郑王事哼哈干笑,“下官身为百姓之父母官,岂能弃他们而去,下官誓与百姓共存亡。”
“那你速召集人员,将最新灾情以及城内外形势报来。”
郑王事将幕僚、将士以及河道干事都召集来,一屋子人闭门相谈,直至华灯上。出来时天已尽黑,郑王事命人送李明珏一行去驿馆休息,东方永安跟在李明珏身边蓦然瞥见暗处一道似有些眼熟的身影闪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一闪而过的正是郑王事女郑娇,待人都散去,她推门而入向郑王事问道:“父亲,方才跟在五殿下身边那女子可是叫程秀?”
郑王事不知她何故突有此一问,茫然道:“哪个?哦那个,叫啥我也没注意啊。”身边的幕僚敖析提醒:“确叫程秀,五殿下身边两人一名安和,一名程秀,这些属下早已打听。”郑王事竖起拇指给他一个赞赏。
“果真是她!”郑娇眼神顿时狠厉,尔后上来抱住自家老爹的手臂撒娇道,“爹您还记不记得年初女儿远赴长阳后被羞辱而回,就是这个程秀!您说过要帮女儿出气,您帮女儿出气嘛!”
郑王事道:“乖宝贝,这事你还惦记着呢,给人当奴婢的,没考上就没考上嘛!”
“我不,她害我被别人耻笑,到现在我都不敢出门,不敢去参加那些小姐们的宴席,现在终于有机会了!您就说帮不帮嘛?还是说疼我都是假的?”说着以袖掩面抽抽搭搭地哭喊起她那过世的娘亲来。
郑王事招架不住,胡乱应了才将她送走,回来幕僚似笑非笑道:“大人打算如何?”
他眼角一提:“什么如何,娇儿胡闹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能随她。”
敖析不置可否:“大人应该收到王爷的指示了吧。”
“这你也知道?”
对方笑:“这点在下都不知,如何做大人幕僚,且不说王爷指示,就说为了大人自己也应该……”他做了个手势,“叫他有来无回。”
郑王事脸色丕变,赶忙捂住他的嘴,四下瞧过才道:“隔墙有耳,别瞎说。”
敖析笑:“大人放心,在下能说出来自是不会被他人听去。”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