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珊珊一路哭回华章宫,内殿杜衡正在给伏贵妃做睡前推拿,她直入内殿,哭着扑上去:“五哥哥他欺负我,姑母你要为我做主!”她哭得凄惨,伏贵妃却只略略抬了下眼皮:“我还不知道你,今日又气又恨的,明日就跟没事发生过一样,姑母才不去给你枉做小人。上次你来诉苦,姑母为你出头是什么下场来着?你转眼就跟他好起来,姑母倒里外不是人。”
伏珊珊被她说得面上挂不住,抽抽噎噎道:“不会了,我再不跟他好,他一心只有那个贱婢,我才不跟他好,姑母你帮我!”
伏贵妃抬头,淡淡瞥她一眼:“珏儿可是陛下心头肉,姑母可不敢教训他。”
“姑母!”伏珊珊抓着她的衣袖娇嗔,“那您帮我教训程秀那个贱婢。”
伏贵妃白她一眼:“你也就这点容忍人之量,还妄想当五皇子妃。”
“不是我容不得她,是她太嚣张!今晚五哥哥不但带她出去饮酒作乐,还将疾风给了她!疾风啊,姑母你知道的,自从被带回来五哥哥就没让人碰过!”
“哦?我听闻那马认主的呢?”
伏珊珊撇一撇嘴:“可不是,不过疾风才不是认她为主,只不过被她迷惑而已。”
伏贵妃轻哦了一声:“那你五哥哥想也只是一时被迷惑。”
“可……”
伏贵妃打断她,让杜衡停了,慵懒地起身拉起衣服,手指轻点伏珊珊额头,带一分轻嗔一分宠溺:“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说风就是雨,喜怒全在脸上。姑母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叫别人轻易看出你在想什么。那程秀不过是个小小婢女,你气什么?与一个婢女一般见识,你这是在自降身份!”
“我管不了那许多,不管我降不降身份,五哥哥的心都不在我身上!”
“没了程秀,他的心就在你身上了吗?”伏贵妃一句话让她噎住,心下愈发不甘,只听伏贵妃继续道,“听姑母的,与其整日与一个奴婢过不去,还不如想想怎么样让你的心上人将心思放在你身上。”
“要如何?”
伏贵妃轻笑:“男人呐,得不到的才最珍贵,才会成为心里的朱砂痣。你一味追逐他,会让他觉得太过容易,那还有什么值得惦念的?就好比你屋里那些玩意,得到得太容易,哪个不是没多久就被你弃置一边?”
伏珊珊皱眉,似很是疑惑:“可我若不追着他,他就更不理我了!”
伏贵妃俯下身:“你还是不懂,若即若离,欲擒故纵才能叫男人欲罢不能,才能将他们牢牢掌握在手里。一个好女人,不是为男人所征服,而是征服男人。”见她仍旧一脸茫然她道,“行了,你去好好琢磨琢磨吧。”随即喊花溆来将她带下去。
伏珊珊想了一夜仍是没想明白她该怎么做,杜若一早经过曲池便见她独坐在池边,手持一根树枝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打池水。她脚下一顿凑过去:“郡主何事心忧,独坐池畔?”伏珊珊回头见是个穿着尚药局服侍的婢女,翻个白眼转过头去,充耳未闻。
杜若上来行个礼:“奴婢是尚药局的杜若,见过玲珑郡主,偶见郡主眉头深锁,不知杜若可有帮得上忙的?”
伏珊珊嗤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本郡主皱眉头了?本郡主好得很,开心得很,要你一个贱奴婢多管闲事?还帮本郡主的忙,你一个贱奴婢好大的口气!”
她一口一个贱奴婢正戳中杜若痛处,当下心中气血翻涌,生生咽下,面上却仍扯出点笑容:“也许呢,宫里都知郡主对五殿下一往情深,然而据奴婢所知,五殿下却对程秀十分上心,就不知……”
然不等她说完,伏珊珊怒跳而起,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宫里都在笑话本郡主呢?你一个贱奴婢竟然敢跑来嘲笑本郡主!”说着拿起枝条狠命抽打起她来。杜若未料到她会突然翻脸,顿时手足无措,一面抱头一面求饶:“郡主,奴婢真的是想帮你啊!奴婢与那程秀都是出自尚药局。”
她不说还好,一说伏珊珊打得更是卖力,一枝条抽在她脸上顿出红印,杜若心惊赶忙跪地死死抱住她不住磕头。伏珊珊泄了愤,丢下枝条道:“你给我跪在这儿,不跪满两个时辰不准起来!”说罢扬长而去。
杜若跪在池边,看着一池碧水,不由得泪水滚滚而出。她就是想抓一个枝头,找一个靠山而已,为何如此难,她怒而抬头质问老天为何如此不公!
很快中秋到来,想念21世纪月饼的东方永安叫来安陵打下手,以蜜桃、黑莓、梨子、红豆捣烂,又压了几份小动物模具,做了一锅水果馅儿与红豆馅的小动物月饼。两人先吃了个痛快然后送了一叠去给李明珏,她风风火火闯进书房,见李明珏正埋首用功便打算退出来,却被叫住。
“干什么呢?没规没矩闯进来又一声不吭要退出去?”
东方永安嘿笑一声过去将碟子往他面前一放:“那,算是之前把你咬伤的赔礼。”不提还好,一提李明珏抬头拿眼瞪她。之前那么好培养感情的机会,生生叫她变成了一场撕咬大战,他恨不得将她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