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尚药局,李明珏正在外围等她,一见人就过来拉着上上下下打量几番,她道:“我没事,你呢?”她知道他没事,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李明珏道:“我也没事,那会儿我只顾着母后,所以……”
“我不过是个……”见着李明珏眼神,她道,“好了,我不说,你不是给了我这个。”她拿出李明珏先前给的那朵花,“我有花神的保佑。”
李明珏神色方好转,满意地点点头:“方才母后找你去说了什么?有没有为难你?”
她道:“没什么,不过闲话些家常,皇后娘娘为何要为难我?”
李明珏道:“我只是猜的。”
说了会儿话,东方永安念着杜衡的状况,与他道别匆匆离去。李明珏一面瞧着她的背影,一面思量皇后的意思。
从醉春池回来,杜衡因受惊过度一直萎靡不振,原有她与杜若轮流照顾,她被叫走,就只留杜若照看。回来时,杜衡还在昏睡,而杜若趴在她床边。她收拾一下也坐到床边,杜若抬起头:“你回来了?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她摇头:“没有,他们只是找我去诊病。”
“那就好……对了。”杜若似想问什么又有些不好意思。她笑:“要问就问,你什么时候也婆婆妈妈起来?”她道:“那倒是,我就问了,那位殿下怎么样了?”
“你很关心他?”
杜若撇撇嘴:“哪有,他那样的人也用不着我一个下人关心。”
东方永安拍拍她的肩:“别妄自菲薄,关心不分高低贵贱。他好着呢,就是人也太娇弱了些,不过被蛇咬了,换个药就这疼那疼的。”
杜若道:“不能怪他,人金贵着呢,娇气一点也是应该。”东方永安只看着她笑,笑得她双颊微微红起来。
这时床上的杜衡轻咳一声,睁开眼。两人急忙道:“阿衡,你醒了?”
“师姐,秀姐姐。”杜衡挣扎起来,两人忙一个拿靠背,一个倒水,杜衡喝了口水,摸摸自己额头,“我睡了多久?头好沉。”
杜若道:“你睡了有半日了,天都黑了。”
东方永安道:“醒了就好,饿了吧?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一会儿她端一个漆盘过来,上面一盘樱花糕,一碗似蛋羹,却是白色的,又有些像豆腐的不知名吃食,上缀两颗红果。杜若道:“你弄一整块豆腐来做什么?”
“这不是豆腐,这是双皮奶,阿衡刚醒,吃这个正好,清淡又营养。”说着递上勺子给杜衡,“你尝一个。”
杜衡舀一勺:“香香嫩嫩,爽滑可口,入口即化,好好吃!”
“真的?”杜若也拿起勺子,挖一口道,“阿秀你真神了,一会儿一个新鲜玩意,跟变把戏似的,什么时候也教教我们?”再顾不上说话,没多时,下去大半碗,然后抹抹嘴,满足地打了个嗝。
“做给阿衡的,都给你吃了,照顾一下病人好不好?”
杜衡笑说:“没事。”
东方永安问:“有没有好点?”
她道:“好多了。”
杜若收拾了碗筷,坐到床边:“虽说阿衡从小胆子小,但这次也难怪,我都被吓个半死,现在想起那场景来,噫,还汗毛直竖!你们说到底怎么回事?她们都说是鬼怪作祟,我看也是,太不寻常了,说巧合,我肯定不信!”
东方永安道:“哪有什么鬼怪?”
“不是鬼怪,难不成是人为?”
杜衡道:“不可能的,不可能有人能控制那么多蛇。”
东方永安想起那时闻到的异香,这事当真有可能是人为,但并未告诉她们,只道:“别想了,这些不是我们该操心的。”
杜若道:“是是,别想那些不愉快的。”于是问杜衡,“你跟小云半日都玩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牛郎织女难得相会,必定是互诉衷肠是不是?快给我们说说。”
“师姐你又胡说。”杜衡忽然呀一声,“差点忘了重要的事!”说着从怀中拿出两封信交给二人,“先生托小云带给我们的,因为吓丢了魂,几乎忘了。”信上是严先生的些许关怀与嘱咐之语。
看罢,东方永安收起信:“先生安好就好。”
“还有一件事,小云告诉我的,我不知该不该告诉你们。”
杜若道:“有什么你就说,你都能知晓,我们怎么不能?”
她道:“事关陆姐姐,秀姐姐与陆姐姐最好,是该让你知晓。”便道,“陆姐姐带了蓝沅离家出走,怕是北上找杨哥哥去了,陆家着急请先生帮忙,先生便托小云打听。”严德本不想让她们知道,徒添忧心,但夏云想着她们姐妹的情分,忍不住告诉了杜衡。
东方永安问:“云衣带蓝沅离家出走?走多久了?”
“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半点消息。”
她急道:“胡来!就她们两个女孩子万一在路上出点事!”
杜衡道:“秀姐姐别急,陆姐姐带够了盘缠,多半不会有事的。小云已经叫人往北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