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园的终考虽然出乎意料被一段插曲打断,但最后顺利办完,只留下两名,或许本来会有三名。洛施施在后台哭成泪人,指着东方苏苏骂:“为什么留下的是你,不是乐絮,乐絮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这个扫把精,从你进清乐坊就没好事,不过一个打杂的下等人,何德何能留在芙蓉园!”
东方苏苏冷淡道:“可惜你再不愿意,以后也得跟我这个下等人朝夕相对。”
伏贵妃离去时,秋桂华与几名上师去送,秋桂华道:“发生这样的事,惊扰了娘娘,我等诚惶诚恐。”伏贵妃道:“芙蓉园是为陛下延揽乐舞之才,记住你们的职责,那些新进的小姑娘不懂事,教导她们便是你们的责任。告诉她们别动不该动的心思,生出不该生的枝节,才能在这宫里呆得长久。”
秋桂华与上师们齐声道:“我等明白。”
出了芙蓉园,伏贵妃向花溆道:“我看那个小贱婢没有那样的本事。”花溆:“娘娘是怀疑有幕后帮手?”伏贵妃:“你去查一下看她是怎么进的宫,进宫前认识些什么人?与陈妃有何关系?”
“属下这就去办。”
“等一下。”
“那贱婢被拖走前喊了两个名字是也不是?”
花溆道:“属下明白,会将那两个人一并查了。”她去了半日回到华章宫向伏贵妃禀报:“已经查明白,那名乐絮与流苏还有洛施施都是清乐坊今年推举上来的,身世清白,家中有一个小商铺,与陈妃并无关联。那名流苏是跟着外面的戏班子来京,据戏班子人说是年龄很小的时候死了爹就在戏班子了,父亲似乎是个捡破烂的,也无甚可疑之处。至于苗公公,娘娘您再想想或许记得,当年让陛下疏远陈妃还有他一份功劳呢。”
伏贵妃想想道:“就是说他们都没理由帮陈妃来装神弄鬼。”
“会否如她所说,是舞姬间的相互倾轧?”
伏贵妃抬手:“这支舞一定是有人教给她,而教她的人一定是宫里的老人,并且是为了帮她入选,因为本宫去是临时决定,事先并未通知他人。若本宫没去,那乐絮定会被选上,如此看来是她运气太差了点。你先派人盯着芙蓉园,特别是秋桂华几个,我倒要看看这个人目的何在,是想旧事重提,还是想效仿旧例借人上位。”
花溆道:“是。”
芙蓉园众人散去后东方永安借故留下,见流苏一人趁机寻过去。
“我跳的那支舞你可看见了?如何?”见了她流苏高兴问。她细细打量她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她怀疑她是故意跳那支舞,而此刻她脸上的笑也过于天真了些。
她不想再拐弯抹角,互相试探,于是拉起她:“跟我来。”拐到山石后,把定主意,从怀中拿出一只簪子。流苏嘴角依然挂着笑,但放大的瞳孔却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可认识这个?”
东方苏苏笑:“不就是一只簪子,有什么特别的?”
她道:“你别再装了,流苏!东方苏苏!”
东方苏苏笑容凝固:“你不也一样在装,东方永安!”
“你肯承认了?”
“呵。”
“你没死?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跟我相认?”她看到她脸上慢慢浮起轻蔑,听她说:“我为什么要找你?是你丢下我害我变成现在这样,你又为什么没来找我?呵,没有我,这些年来你过得很是舒心吧。”
东方永安盯了她一会儿,她变了很多,变得不再那么莽撞,变得让人无法轻易看出她现在正在想什么。
她觉得自己有些生气,但同时又很喜悦,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很难描述,所以她不介意她的不友善,不介意那点生气的感觉:“我去找过你,你知不知道以为你死了,我很难过,我替你报仇了,但这么多年来一想起你,我依然很懊悔。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也不能改变你遭遇的伤害与痛苦,我发誓以后会对你好,来弥补我的过失。父亲的孩子只剩你和大姐,你们两人我不会再弄丢!”
东方苏苏沉浸在恼火、怨愤或许还夹杂着一丝丝重逢的喜悦中,忽略了她话中那点毛病,冷笑道:“你倒是越发虚伪,誓言可不是能乱发的。”
她道:“没关系,时间自会证明。我却不知你何时变得如此言不由衷,你真那么恨我,又为什么跳这支舞?你是故意跳给我看的是不是?你希望我是东方永安,希望我能看出来,你也希望我们两人能相认不是吗?”东方苏苏抿着嘴不说话,她缓下语气道,“告诉我,为什么进宫?你想做什么?”
东方苏苏道:“你为什么来,我便为什么。”
她沉默片刻:“我明白了,只是宫里不比宫外,要处处小心,你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冒险行事。这事交给我,我答应你,等替东方家翻了案,我带你离开,我们一起去找大姐!”对方没有回应,她抓着她肩膀急道,“苏苏,听到没有!”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凭阿娘遗言要我照顾好你!”外面杜衡与杜若喊她,她道,“我该走了,日后有机会咱们再好好说话。”临走又忍不住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