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抓到凶手,但他们将二姨娘屋里弄得一团糟,二姨娘没了事小,那些个上好红木制的家具泡了水没少叫王老爷王夫人心疼,逮着机会又将东方苏苏骂了一顿,东方苏苏垂头丧气回来,见东方永安正拿着小刀削木头。
“你越发没事干,削这个干嘛?”
东方永安也不抬头:“做点准备,你也收拾着。”
“真要走吗?离了这里前途未卜,我又想了想,若是留下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起码温饱不愁。”
“留在这里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母亲说过他们在许州有一故交,为人正直可靠,我们可以去寻一寻。但此去路途曲折,你若想留下也行,我便一个人去,只是那样我就再照看不了你,你得自己照顾好自己。”
东方苏苏道:“说得好像你照顾了我多少,谁没了你不行似的。”
瑶琴进来,东方永安将小刀木具收起,却还是被她瞧见:“小姐你在做什么?”她本是见王夫人责骂东方苏苏跟过来劝慰一番。
“没什么,你这会儿怎么来了?”
“我是来劝二小姐莫要与我婆婆计较,她就那样的人,整日掉在钱眼里,其实人不坏,方才我解说与她听,她也就明白了,你们找出凶手,挽回了王家名声,又没了二姨娘与她争宠,还应该谢谢你们才是。过两日,我再说说,把那克扣了的月钱还给你们。”
东方苏苏哼一声:“你倒是吃得开,越发有主人的架势。”
瑶琴笑:“在哪里都是服侍人,我公公婆婆这种只爱钱的反单纯好哄些。”
“你是好了,却叫我们情何以堪。”
瑶琴被说得不知接什么话好,东方永安道:“别听她的,没有什么堪不堪的,你过得好我们也高兴,最少还能罩着我们不是。”
瑶琴复又笑道:“小姐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没什么,只是以后我们若不在了,你要独当一面,里外照应,与王公子相互扶持,一定要过得好,我才放心。”
“小姐,你怎忽然说这些话,你们不在这里去哪里?”瑶琴上来抓住东方永安,眼睛瞥见柜子里露出一截灰色布料,“方才你藏了什么?”遂一把将柜子拉开,里面除了小刀、匕首、成型的弓*弩,还有一个包袱。瑶琴将包袱拿出急急道:“这是什么?你们要走?你们要去哪里?”
东方苏苏慌张地看东方永安,因她们是罪奴,若逃跑就成逃奴,被人发现是要送官论罪的。东方永安却十分冷静,好似一开始就没担心被发现,她道:“既然被你看见,告诉你也无妨,没错,我们准备离开王家,离开长阳。”
“这么大的事也不与我商量!小姐您不信任我,怕我告发你们?”
东方永安摇头:“不,我信任你,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告诉别人,不告诉你只是不想叫你忧心。”
瑶琴脸色一凛:“好,既然你们要走,我与你们一同。”
“瞎说!”东方永安道,“你已经嫁人,以后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事,跟我们做什么?”
瑶琴眼中蓄泪委屈道:“我们好不容易相聚,小姐你却要抛下瑶琴,瑶琴舍不得。我也不要过什么好日子了,我要跟着你们照顾你们才放心,才对得起老爷夫人在天之灵。没错,就这么定了,我与你们一起走,这就回去收拾东西。”说罢就要走,被东方永安拉住,替她擦擦眼泪:“你还当不当我是小姐?若当,就别胡闹。”她说,“王公子你不喜欢了?这个家你不要了?我们要你跟着吃什么苦?你好好待着,日子过好了,有一日我们回来,还有个地待才是最好的!”
“你们会回来?”
东方永安点头,东方苏苏也道:“就是,到时你好好招待我们才是。”
一番相劝,瑶琴终肯留下,又亲自去替她们准备包裹,金银财物能塞多少塞多少,才稍稍安心。三人商议,几日后瑶琴去寺庙上香替公公婆婆祈福,便将东方苏苏与东方永安两人一并带过去,好让两人半途离开。
到寺庙后,偏房里两人换好粗布衣裳,瑶琴紧紧抱住东方永安:“此去一别经年,小姐你千万要保重,瑶琴一定过得好好的,做你们最有力的后盾,在这里等你们回来!”东方永安拍拍她的背,松开,瑶琴也与东方苏苏抱别。
东方苏苏抹抹眼角道:“我真是越发堕落不争气,跟你一个丫头难舍难分什么。”
“二小姐放心,逢年过节我一定记得给西兰上香。”
东方永安将东方明与两位夫人的墓址也告诉她:“往后我们不能去看父亲母亲,也请你一并照应,他们喜爱干净。”
瑶琴道:“还有老爷喜爱的酒茶,夫人们喜爱的果品,我一定时时奉上,你们放心。”
“小心别被人知道。”
“明白。”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走吧,待我们出了城你便去报官。”她们既是逃奴,让瑶琴去报官才不会连累王家。瑶琴依依不舍与她们道了别,叫上其他仆从往寺庙大殿去,留她二人从寺庙后门出去,未免引人注意,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