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薏仁吓的跌坐在草地上,随即皮肤上便有滑腻的触感,玄金缠绕着他的手臂,像好久不见一般亲昵的蹭着他的衣袖。
但在刘薏仁的视角,要不是确定这小蛇过于小了些,不会活吞少年,不然看着玄金圆圆的脑袋,和吐出来的蛇性子,随之流下来的毒液,此情此景说这蛇想吞象也不为过。
现在,刘薏仁只想拔腿就泡,但手臂被蛇控制着,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刘薏仁咽了口口水,轻轻地说:“金环蛇大哥,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儿上,高抬贵身,从我胳膊上下去吧,放小弟一命,这林子里有好多老鼠什么的,我给你捉。”
刘薏仁实在不知道怎么办,要是它再往上爬,或者有开口的迹象,右手两指间的银针便会刺进它金色和黑色的皮间,然后他就会收获一条完整的蛇皮和蛇胆。
但只见小蛇像通人性一般,不情愿的松开,顺着肩膀滑下,摇晃着进了林间。被经过的隔着衣料的皮肤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刘薏仁的肩膀随之一阵颤抖。
刘薏仁从林间走出来,抬脚迈进客栈。
“住店。”刘薏仁说着。
门外把守的人警惕的看了一眼,看见刘薏仁瘦弱无力,像是一脚可以踹死的病狗,便又转过头继续看着门外。
“小哥儿,楼上一间。”小二说着便要领着刘薏仁上楼。
“楼上不能住人,我们包了。”声音从一张桌子上传来,瞥见四人喝着酒,其中一人说着,将酒碗端起一饮而尽,而后重重砸在桌面上,酒碗瞬间四分五裂,桌上的酒撒了一桌。
似乎有醉意,“还愣着干什么?上酒啊?”
小二弯着腰答应了一声,抬头抱歉的看了一眼刘薏仁,示意稍等片刻,随后小跑着将酒放到四人的桌子上,又麻利又快速将桌上撒的酒水打扫干净,又将地上散落的碎片收拾干净。
这才到了刘薏仁身边,“客官,您看?”脸上露出为难,“要不给您换一楼,行不行?”
刘薏仁笑了一下。
“而且一楼夜色不错,偶尔还有萤火虫飞过,本店的特色啊这是。”说着便拉着刘薏仁向一楼的房间走去,顺手将刘薏仁肩膀上的包裹拿下,恭敬的伸手,示意刘薏仁前面走。
门被推开,吱呀一声。
“这楼上现在一共住了几间啊?”刘薏仁将包裹接过,问道。
小二看着面前的少年和他差不多一个年纪,又刚刚没给自己难堪,便说道,“楼上就住了一个姑娘,这几个人这一夜都不准备睡了,要喝一夜呢!要是吵了些,您可担待点儿。”
“不是不让您住,只是这……”话未说完,刘薏仁露出明白的笑容。
刘薏仁笑了笑,表示没关系,“无碍,多谢。”
“您谢我干什么,我还要多谢你刚才没让我难堪,如果您不答应改住一楼,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掌柜的说我再让客人骂一次,我就要走人了。”小二说着,瘪瘪嘴,退出门去,将两扇木门轻轻关上,又是吱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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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薏仁熄灯躺着,听着外面的喧嚣,门前那位小二跑来跑去,不时有催促声传来。
桌前的人推杯换盏,说天谈地,只字不提楼上的姑娘。
起身从窗边翻身而下,看着楼上一间亮着的房间,顺着窗户向上爬,脸贴着窗户纸,细细听着房间里的动静,确定无人之后,将窗户轻轻推开一条缝隙,但还是吱呀一声响,又将身体向下挪了挪,隐没在黑夜里。
与此同时便听见门被人猛地从外面推开,脚步声一下一下朝着窗边走来,甚至听到了拔剑的声音。
床上手脚被绑住的女子,嘴里塞着白布,扭动着身体,将枕头用头撞到地上,发出声响,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脑袋一直扭动着。
大汉将窗户打开观察,无人,只是风吹动树叶沙沙响着,又将窗户关好。
“你想干什么?”大汉将剑推入鞘中。
女子还是发出呜呜声,大汉这才想起她的嘴被堵上了,走近,一把扯下。
女子大口呼吸着,瞪了大汉一眼。
大汉起身,“你想干什么?”
“给我饭吃,我饿死了,恐怕你们也没法交差吧?”女子说着,大汉也意识到确实女子从早上就滴水未进,便开门出去,不一会儿便端着饭菜进来。
女子摇晃着身子,示意手脚被捆着,大汉便将她的双手解开,“有酒吗?”女子抬头问道。
大汉有些惊讶,女子又开口道:“大哥你也知道我此行前去,只怕是有去无归吧?如果我喝醉了,可能便会好受些。”村中的姑娘没见一个回来的,说着女子的声音低了下来。
大汉看着女子乌黑的眼珠,里面恍惚间倒映着许多如她一般年纪的姑娘,嘴唇惨白,躺着冰床之上,手腕处是一片青紫,用不了半年,大汉面前的姑娘便会和她们一样,此时的大汉动了一丝怜悯之心,眉间的痣让他动容。
默默无声,片刻之后,将酒坛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