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朔一张向来面无表情的脸此刻满是尴尬,张张嘴,又不知道该从何解释,只能闭嘴。
“师傅……”赵年年揉了揉屁股,往前一步,看似又惊又怒,实则眼底全是戏谑——
“你是渣男吗?”
路朔下意识地摇头。
他清清白白上百年,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怎么可能是渣男?
“哦,那你会负责的吧?”赵年年眨眨眼,故意挤出两滴泪水的眼睛雾蒙蒙的,看起来格外地惹人怜爱。
???
负责?!
负什么责?路朔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随即反应过来负什么责,表情寸寸皲裂。
就因为刚刚担心她的安慰,将人抱住,然后手……
咳咳,路朔表示,那真的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他刚开始甚至连自己摸的是什么都没反应过来。
(ó﹏ò。)
见路朔不说话,赵年年也不说话,眼泪吧嗒啪嗒直往下掉,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
这一无声又隐忍的哭,哭得路朔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沉默,沉默是今晨的逆峰后山。
赵年年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师傅既不愿意负责,弟子也不强求。大不了,弟子青灯古佛了此残生罢了。”
说罢,利落转身,倔强的背影伴随着时不时抽泣的声音,别提多凄凉了。
路朔一张脸表情变来变去,脑子里一片混乱。
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该如何化解这一误会,就见转身离去的赵年年,步伐踉跄着朝悬崖边走去。
步步靠近,已然处于悬崖边缘了。
背转身的赵年年这会儿哪里还有刚刚哭泣的委屈,虚着眼睛,默默在心底倒数——
三。二。一。
旋即回头看向还在原地愣神的路朔,面带决绝。
“师傅,保重!”
伴随着话音刚落,是她乘着风,飘然向悬崖下倒去的身影。
风声猎猎在耳旁作响,与此同时,还有司奇在脑海中炸毛的声音——
[卧槽赵年年你疯了?!想不开跳崖你不想搜集完这最后一个碎片回去见路临啊喂?!]
赵年年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笑意,“放心,死不了。”
她已经看到路朔一跃而下的身影了。
咱就是说,对不开窍的老木头来说,就是得对症下药。
在路朔温暖的手掌揽住她向下的腰肢的时候,赵年年就知道,自己这一步险棋下对了。
后山的悬崖远没有之前练习御剑飞行的悬崖高,路朔将人拉住之后,一个转身,脚尖在峭壁突出的石块之上轻点两下借力,轻轻松松地便将“以死明志”的赵年年重新带回了悬崖之上。
待到站稳,赵年年便迫不及待地将人给推开,表情凄然——
“师傅还救我做什么?我已经没了清誉,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还是让我去死吧,免得师傅为难!”
一边说着,一边朝悬崖边挣扎。
路朔头都大了,“女子怎么这么麻烦?”
不就摸了一下,还不是他故意的,这便要寻死觅活了?
赵年年闻言,挣扎更甚,“是,女子麻烦,若我此时在普通镇子上,下午就该浸猪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