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嘛？我可没让他去挡酒瓶子啊！】
三不知硬着头皮出了声，第一件事儿就是甩锅。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赵年年的语气平静，细听之下能够听得出刺骨的冷意。
【知…知道什么？】三不知还想装傻。
却在意识中看到赵年年已经通红的双眼和冷漠的表情之后，愣了一下。
最终，泄气般地嗯了一声。
【我，我是知道他生病了，但是，但是碎片有自己的想法，这个我也不能左右啊！】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司奇。”
赵年年语气仍旧淡淡的，低垂的眸子看着手上已经干涸的血迹怔愣。
就快快乐乐的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让她一次次地承受失去与被失去？
路临到底想告诉她什么？
想告诉她，哪怕经过再多的小世界，他们也不可能圆满地在一起吗？
是因为，她不配吗？
蓦地，一滴晶莹的泪滴落，缓缓没进手心的血痂。
无声地哭泣最是扯动人心。
三不知从来没有见过赵年年哭得这么伤心，一时间慌乱了起来。
【哎哎哎你别哭啊，你这……我去！】
奈何自己现在是个意识体，除了苍白的语言安慰，做不到任何事情。
“路临是故意的吧？”赵年年吸了吸鼻子，眼底带着几分迷茫的空洞和自嘲。
“故意捉弄我，故意让我得而复失。”
“故意将我扔进来，跳不出这个怪圈。”
“故意让我重复地失去，陷入循环，不再缠着他。”
“故意……”
赵年年的脑海中，碎片渐渐拼凑，变成了那一张永远冷冰冰的脸。
他皱眉。
厌恶。
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说，“你不要离我太近。”
他说，“赵年年你要矜持一点。”
他说，他还说了什么？
赵年年因为默哭太久头有些痛。
大概是因为烦了，也因为讨厌她吧。
毕竟，如果那一次事故中，路临没有挡在她面前，他就不会受伤了。
眼看着赵年年精神越来越不对劲儿，说得也越来越离谱，三不知终于看不下去了。
【路临怎么可能讨厌你，他明明喜欢你！】
“喜欢？”赵年年震愣，旋即自嘲一笑，轻轻地摇摇头。
“他不会喜欢我的。”
他说过，他这漫长的一生，都是为了守护缥缈界而活着。
无心，无情。
喜欢？别开玩笑了。
【你写的请求他都放在桃花树下埋着的匣子里！他真的喜欢你！】
三不知一番天人交战，最终，还是败倒在了赵年年异于常人的脑回路下。
终于说了实话。
连这种秘密都说出口了，三不知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本着实在看不下去赵年年哭得太丑了的原则，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地就是一顿输出。
从最初的根本不信半个字，一直到最后，三不知沉重地告知，路临这会儿正植物人似的躺着的事实。
以及所谓的生离死别，全是路临自己的主意之后……
赵年年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司奇我艹你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