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璟淮在湖边一直待到酒彻底地清醒了,才离开了湖边,开着车,跟游魂似的,不知不觉,就回了别墅。
隐约地说笑声从别墅里面传出来,让余璟淮有些疑惑。
低头看了看手表,才七点多,有人拜访?
进门了才发现——
“妈,你怎么来了?”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正是余璟淮的妈妈,年过五十,仍旧保养得当。
一身精致又随意的中式旗袍,穿在她的身上,再配上一串莹润的白色珍珠,优雅又低调。
“璟淮你回来啦?累不累,我让张妈给你煮点早饭吧?”
白尔雅立刻站起身来,朝着余璟淮走了过去,语气温柔又熟稔。
“你外套呢?忘车里了吗?”
本来是准备去接外套挂衣架的,却发觉余璟淮身上只穿了件衬衣,昨晚拿走的外套不见了踪影。
“大概吧。”余璟淮顿了顿,这才想起来外套昨天晚上似乎是给了赵年年。
白尔雅没再说什么,漾起一抹温柔的笑,“公司事情太忙了吧?”
“嗯,忙完这阵就好了。”
随意地一句回答,让白尔雅的心紧了紧。
他在说谎!
昨天晚上离开后她就打电话给余璟淮的助理问过。他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去公司。
去见谁了?
余璟淮并没有察觉到白尔雅的表情变化,换了鞋之后,径直走向了沙发。
沙发上坐着的余夫人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着,带着几分疑虑。
来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年年不在家,璟淮也不在家,反而是白尔雅给她开的门。
“赵年年呢?她手机也不接,人也不在家,这一大早的就不在,你们又吵架了?”
余璟淮抿唇,鬼使神差地有些心虚。
“阿姨,璟淮没跟你说吗,他们已经离……”
“尔雅!”没等白尔雅把话说完,余璟淮就急急地打断了她。
余夫人心中一顿,看向余璟淮的眼神霎时间就变了。
“余璟淮,你跟我到书房来。”
刚刚白尔雅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她也大概听清楚了。
怪不得呢,怪不得她一大早的来,却没在厨房看到年年的身影,反而是白尔雅来开的门。
这么一想,余夫人看白尔雅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打量。
眼看着自家母亲噔噔噔地就上了楼,余璟淮重重地按了按眉心,看向了一旁失言的白尔雅——
“我还没跟我妈说离婚的事情,尔雅你,你先忙自己的事情吧。”
白尔雅点头,带着歉意,“抱歉,我不知道。”
“对不起,我语气不太好,你先吃早饭吧,我去跟我妈解释。”余璟淮叹了口气,转身上了楼。
白尔雅看着消失在楼梯间的余璟淮的背影,再次握紧了拳头。
赵年年,又是赵年年!
这人都被她赶走了,怎么还阴魂不散的!
书房内,余夫人看着一脸疲惫的余璟淮就憋不住心里的疑问了。
“尔雅怎么会在这里?赵年年呢?”
余璟淮才醒酒,这会儿正口渴,可是看了一圈儿,书房里除了昨天剩下的酒,一杯水都没有。
这又让他恍惚间想起来了,之前每次他喝醉了酒,不管在哪里,赵年年总会在他手够的到的地方放上一杯温水,有时候也是蜂蜜水或者解酒茶。
“你说话,你跟年年,你们是不是……”
“对,我们离婚了。”
啪!
一个耳光清脆又响亮,余璟淮略微低头,感受着脸颊传来的痛意,这会儿,却莫名地想到了赵年年曾经被他用篮球砸脑袋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她,应该很疼吧?
“余璟淮,你有出息了你啊!离婚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带说一声的是不是?”
余夫人气狠了,这会儿看着余璟淮,胸膛上下起伏,手指更是微微颤抖。
“年年这些年怎么对你的,你不清楚吗?余璟淮,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那么乖巧懂事的孩子,余夫人一想起来,就只觉得心疼。
结果呢?她这个滚蛋儿子居然跟人家离婚?!
“你别告诉我,你跟年年离婚,就是为了跟尔雅结婚?”
余璟淮被余夫人给问住了,久久不开口说一句话。
当初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但是现在……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知不知道年年这些年都为你做了多少事情?”余夫人气狠了,整个人摇摇欲坠,伸手撑住了桌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当年,要不是年年将她父亲留给她的股份都卖了,咱们余氏根本撑不到现在!”
余夫人的话像是狠狠地扇了余璟淮一巴掌,让他瞳孔倏地一下就缩紧了。
“不是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