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气如雾霭,鸿蒙之气呈紫氲。
荒神出混沌,鸿蒙造禁忌。
两种气息交错缠绕的世界中,时间空间都成了虚设。
然而在这个神秘世界中,却有山河不断出现,更迭变化的极快。
一道身影,在山中穿梭,如暗影黑雾,速度之快完全看不清模样。
只是所经之地,免不得有黑色的血落下几滴。
一道颀长的身影懒洋洋的走在山间,踏足暗影黑雾逃窜过的地方,他身上穿着与气质极不相符的白衣。
修长的手指揩过树叶上染着的那滴血,放在唇畔,舌尖一卷,就将那血吮下。
蜚沢眯眼笑着,朝延绵不绝的树林望去,懒洋洋的叹了口气:“ 困兽之斗又是何必呢?”
“看来你是我未来岳丈的份上,我也不会真的杀了你。”
蜚沢脚下一动,祸气弥漫来开,顷刻间将整个大山覆盖。
像是镜像破碎,原本的大山消失不见,他所在的地方又变成了一处山涧。
蜚沢摇了摇头,黑水银般的漆黑眼瞳光芒幽冷,脸上挂着的笑容虚假的宛如一张面具:
“不听话的老丈人,可真让人头疼。”
“就不能老实点让我抓住吗?”
蜚沢打了个响指,从他身下涌出许多丝线,宛如命运的线一般,朝四面八方洞穿而去。
山涧之影又消失不见,变回了混沌与鸿蒙之气交错的浑噩模样。
而在那千丝万缕的线编织的大网中,一个中年男人被捆缚在网内,像是落入巨网的猎物。
男人五官深刻,一双黑底血眸看着颇为诡异,看得出年纪也不轻了,却有种异样的邪魅英俊。
他腹腔处破开了一个碗口大的洞。
黑色的血淅沥沥的从伤口处躺下,黑雾在伤口处交织想要将伤势愈合,却又被翻涌而出的祸气阻拦。
蜚沢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对方,赞道:“不愧是岳父大人,居然能抵抗我的祸气这么久。”
永夜疼的龇牙咧嘴,闻言恶狠狠笑着:“上赶着给老子当女婿,那你还不跪下先磕三个响头。”
蜚沢呵呵一笑,眼里带着兴味:“就怕岳父大人受不起,被我磕死了过去。”
永夜几声大笑,骂道:“狗崽子。”
蜚沢屈指一弹,丝线死死绕住永夜的脖颈,陷入肉里,黑血流的越发厉害。
永夜脸上肌肉颤了颤。
蜚沢笑着道:“我本以为阿荒创造出的轮回就足够让我惊喜了,不曾想,你身上的惊喜更多。”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蜚沢打量着这个浑噩的四周:“自上古之后,混沌之气和鸿蒙之气早就逸散,你们是从何处获得的?”
“以这两种先天元气造出了这样一个地方,还将它藏匿在潜渊和须弥的夹缝之中……”
“若不是未来发生了改变,我偷偷藏起了一些混沌之气,还真将你们找不出来呢。”
永夜眯着眼,从蜚沢的几句话里,就推断出了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看来你也进了那段‘历史’。”
“是啊。”蜚沢笑意盎然。
在他抓到白吉祥,从小司命的蛋壳上拽下那一块后,他的意识就被带回了‘过去’。
连楚裙都不知道,那是她从混沌池里捞出来的蜚沢,就是此时此刻的蜚沢。
回到过去的节点后,蜚沢就伪装着,他确认楚裙没有认出他来。
他旁观着楚裙他们一行人在‘过去节点’中做下的一切。
他也同样在为这个注定会改变的未来,悄悄埋下了种子。
改变了未来的不止有楚裙和帝臣。
也有他,祸神蜚沢!
而这一次,他在暗,他们在明。
永夜沉眸:“没想到命运那两条狗没翻出大风浪,倒叫你这个祸害捡了漏。”
永夜盯着他那双眼,啧了声,“果然还是该把你那狗眼珠子泡粪坑里。”
未来被改写后,祸神之眼就消失不见,永夜当即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但还是让蜚沢给追上来了。
蜚沢脸上的笑容停顿了一下,幽幽凝视着永夜。
“既然岳父大人不肯说,那我就只能将你拆开了。”
蜚沢说着,头忽然诡异的朝右侧折了个九十度。
一道紫气如剑弧,从浑噩中劈砍而来。
蜚沢的身影消失不见,出现在另一个方位,他挑眉看向剑弧出现的方向:“舍得出来了?”
永夜面色微变,啐了一口,骂道:“傻逼,不是让你跑路嘛?”
一个白发男人从浑噩雾气中走出来,半身染血,却见他整个右臂竟都被斩断。
那张脸像极了帝臣和计都的结合,只是要显得苍老许多,长明冷冷道:“我若走了,岂不给你卖女求生的机会了。”
永夜瞪圆眼:“放你爷爷的狗屁,你在场,老子难不成就不卖了?”
长明冷笑:“无耻贱贼。”
永夜回骂:“你是傻逼!”
两个伤势惨烈的俊美老男人旁若无人的辱骂着对方,前者口吐芬芳,后者张嘴喷污,将对方从灵魂到肉身侮辱了个遍。
蜚沢摩挲着下巴,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