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没病不能乱吃药,但富贵儿的丹,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治愈力和杀伤力是同等的牛逼。
帝臣这孙女婿还是陪东皇一起共赴了这场‘丹道盛宴’。
楚晏温是躲得远远的,站在开阔的断崖边,舞弄清风,不让那味儿朝自己飘来。
小傻兮也躲在自家舅舅怀里吃着小点心。
阿古奴眼里带着同情。
别院内,帝臣和东皇都没有出声,许是腌入味了,许是两人都需要缓缓。
半晌后,东皇才道:“你……倒是豁得出去。”
饶是他,都顶不住那丹。
效果堪比神药,但那味道……真真是要了命!
帝臣也已稍稍缓过劲,看向老人,轻笑着:“楚裙很担心你的身子。”
东皇神色稍和,打量了帝臣许久:“倒是个会心疼人的。”
老人家又沉默了片刻,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相信我外孙女的眼光。”
禁忌又如何,荒神又如何。
东皇在乎的只有家人,只有帝臣是否爱重自己的外孙女。
“谢谢外公。”帝臣这声谢,是真心实意。
他几乎从不知紧张为何物,但面对这位老人家时,饶是他也会紧张。
因为对方是楚裙的外公,是自己儿子的外祖,是能为了他的妻子,他的儿子豁出命去的长辈!
因为楚裙在乎,所以,他也在乎。
他希望能得到眼前这位长辈的认可。
但其实从第一面时起,东皇就从未刁难过他,虽有距离和审视,但言语行为上从无刻意针对。
便是有,也是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譬如拉着他一起入味。
“但有一事,孤对你是不满的。”
“外公请说。”帝臣坐直了身体。
东皇皱起眉:“孤听闻,你曾让小囡与你亲兄定下婚契。”
“是。”帝臣苦笑。
“阎儿说过,此举事出无奈,孤也不多追问,只是这事不论怎么说都实在荒唐,那婚契理当解开才是。”
“外公教训的是。”帝臣颔首。
东皇看着他,继续道:“再者,孤不喜你那老丈人永夜,原因之一便是他无媒无聘便娶走了小囡的母亲。”
帝臣背脊绷紧。
东皇幽幽盯着他:“阎儿也说了,你与小囡这一路走来不易,从未有半刻喘息余地,孤只希望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你莫要委屈了孤的外孙女。”
帝臣迎上东皇的视线,“一定。”
他欠楚裙的,他从未忘记。
他也不会就这样委屈了她。
“棋艺如何?”
“尚可。”
“陪孤下一局。”
外间,小傻兮窝在楚晏温怀里,小声道:“谢谢大舅舅帮爹爹说好话,大舅舅最好了。”
“是吗?”楚晏温捏着外甥的脸蛋:“那兮宝是喜欢大舅舅多一点,还是喜欢你的猪猪大伯多一点啊?”
这个世纪难题让小傻兮震惊。
啊~这个题好难,怎么答都容易被打屁屁。
小家伙眼咕噜一转,“当着大舅舅的面,宝宝就说喜欢猪猪大伯更多一点,当着猪猪大伯的面,宝宝就说喜欢大舅舅更多一点~”
阿古奴笑出了声,连连道:“兮宝小殿下聪慧。”
“是叭是叭~”小傻兮摇晃着小脑袋,“这样大舅舅和猪猪大伯就会为我神魂颠倒,争风吃醋~”
“从哪儿学的这些招数。”楚晏温掐了下他的小脸,想说肯定是那个当爹的狐媚子教的。
不免朝里面某人的背影瞪了一眼。
眼神还没收回来,老人的喝斥声就响起:“阎儿,你那是什么眼神?”
“莫见你妹夫好欺负,你这当兄长的就给人家脸色看。”
“外公……”楚晏温哭笑不得,这黑白颠倒的过分。
“外公息怒,舅兄待我是极好的。”某人语气温和,“外公,该你下了。”
“是是是,让孤想想怎么破你这步棋。”
楚晏温摇头,他不懂,自己这就失宠了?
帝臣和东皇下完第十局时,楚裙和东皇瑜上了山,东皇还有些意犹未尽。
见女儿和外孙女都来了,这才作罢,还约定明日与帝臣再战。
东皇瑜看着自家父神那模样,不由多看了帝臣两眼。
楚裙上前挽住东皇的胳膊就开始卖乖,引得东皇斥她没规矩,眼里的笑意却是藏不住的。
东皇瑜站在一旁不发一言。
阿古奴这时说起神农五谷的事,楚裙笑道:“我过来,正是要与外公说这事的。”
“外公~大姨母欺负我。”
东皇瑜脸色不变,“你夺了谷神仓,倒还有理了?”
“大姨母这是过河拆桥啊,说好的亲姨甥明算账,咱们一起发财的。”楚裙眨巴眼,“再说,大姨母有证据吗?”
东皇瑜挑眉盯着她:“要什么证据,家法伺候你便是。”
“你要家法伺候谁!”东皇声音一沉。“对自己亲外甥女,有何事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武?”
东皇瑜不吭声了。
楚裙连连点头,宛如一个搅屎棍:“对对对!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