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间底狱。
神秘梵文之下是一轮巨大宛如城池般的石磨,石磨之下压着一条条通体赤红的烛龙。
他们皆是本体,从石磨内延升出的一条条锁链刺入他们的鳞甲之中,困住血肉与神魂,不时有紫色雷电从锁链上闪过。
每次雷电闪烁,烛龙便浑身痉挛,不得不继续推动起石磨。
一道身影悬空而立,却是左卿。
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嘴角几乎快咧到耳根处了,眼里的神色也是疯癫无比。
口涎从嘴里流了出来,痴痴的盯着对面,像是一头饿狼瞧见了难以抗拒的美味。
而在他对面立着的,赫然是小傻兮一行人。
不止寒浓和藏归,就连梅拂规和血婼他们也来了,帝洲帝小十兄弟俩与甄不刑也都跟着下来了。
眼下的场景委实有些诡异。
帝洲注视着对面的左卿,拧眉道:“这家伙怎么回事?看着不太对劲呢?”
帝小十搓了搓手臂,鸡皮疙瘩止不住的冒:“不是说兮宝控制住了这家伙嘛?怎么他下来之后就成这德行了?狂犬病犯了?”
藏归等人没吭声。
在金乌兄弟俩已知的计划中,是寒浓降下熏熏之雨,麻痹东皇婕麾下众神族。
计都去集火,吸引视线拖住东皇婕。
小傻兮控制住左卿,利用此人打开磨间底狱的入口,他们趁机冲入救龙!
开局还是很顺利,寒浓和小傻兮很快就找到了左卿,打开了入口,但等他们所有人都进来之后,磨间底狱的入口骤然关闭。
这左卿也和疯狗一般,一下失控了。
且这男人身上还涌出了一股股黑气,虽不知那黑气是什么东西,但却让人浑身难受。
小傻兮紧绷着小脸,道:“宝宝失败了,宝宝还是太没用了,这个坏猪猪身上藏着一个臭臭大妖怪。”
帝洲和帝小十心头一凛。
“难不成是荒神门内的怪物?!”
“咯咯……”冰冷的笑声从左卿嘴里冒了出来,竟如同婴儿一般,有种诡异尖细。
他眼神阴冷,舔着唇,那舌头长的骇人,竟直接舔到了耳根。
“本座乃犀渠。”左卿森然开口,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寒浓和藏归身上:
“好久不见啊,四季圣灵,山之圣灵,哈哈哈!不曾想你们竟孱弱到如此境地!”
帝洲神色微变,沉声道:“《荒史》有记犀渠如牛,亦是啖人,乃是上古时以人为食的恶神。”
附在左卿身上的,还真是从荒神门里出来的怪物。
帝洲是见识过这些上古怪物的恐怖的,心神绷紧到了极限,难怪兮宝会失手啊……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对上这些老怪物,定然是不敌的。
帝小十也咬紧了牙关:“咱们中计了。”
血婼月瑶点头:“是啊,中计了,怎么办,好怕。”
两女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咱们不会要死了吧。”
帝小十有心想安慰,但现在也不是安慰人的关头,心道,计大哥的这两个婢女怎么一点也不像她们主子?
虽然局面对自己这边不利,但也不能就这么露怯了啊!
好歹自己这边人多啊!
犀渠看到血婼两女那害怕的样子,又发出得意的奸笑。
他似乎看穿了帝小十的想法,阴恻恻道:“若是四季圣灵和山之圣灵还是过去那般强大,本座或许会畏惧一二。”
“但如今的他们弱小如蝼蚁,蝼蚁也想吞噬大象?”
“更何况……谁说只有你们人多了?”
黑气从上方溢入,一朵朵白莲飘了进来。
却是白莲带着自己族人出现,只是此刻她与她身后族人可半点没有平时的矫揉造作,那阴鸷扭曲的模样,倒和犀渠一般无二。
“四季圣灵的皮囊,我要了!”白莲开口道,她早已被黑气染透,此刻附身在她肉身上的乃是另一个怪物:“四季,当年你拔了我的皮,抢了我的巢穴,如今,该还了!”
寒浓冷嗤:“你又是哪个丑东西?呵,还附在一朵白莲花身上,怎么,你过去莫不是也是朵贱花?”
女人厉声道:“吾乃鸣蛇!剥皮之仇,今日必找你讨回!”
她声音落下,她身后那些白莲族人也都露出狞笑,显然身躯里都附有脏东西。
犀渠开口道:“如今你们已是困兽,想救这些烛龙?呵呵……你们的下场,只会比他们更惨!”
现在恶神黑气已覆盖整个天幽神都,这磨间底狱除了东皇婕和他们无人可进出!
忍气吞声这么久,他们就等着今日好好分食这一众美味呢!
帝洲和帝小十已紧张到双手流汗。
这么多从荒神门里钻出来的怪物,即便这些家伙只是一缕意识附在左卿和白莲众的身上,但毕竟是上古时的恶神啊!
哪怕是十分之一的力量,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这一次,恐怕真要栽了!
鸣蛇得意的笑着:“啊,忘了告诉你们,那个叫计都的小子已彻底死无全尸了。”
“放心,很快吾就会让你们下去给他作陪了!”
帝洲帝小十面色骤变,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