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都看着棺材内的狐尾,唇角讥诮的笑意没丝毫变化,眼底恨意与怨色交织,嘲色深重。
他割开手腕,金色的血液如注,灌注在狐尾之上。
“虽不知道你的一缕魂怎么变成狐尾的,但本王还没杀你,你就死了,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计都漫不经心的说着,像是对狐尾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血婼站在一旁,没有插话。
那狐尾触及金血,像是活的一般,毛发蔓延出来,如针一般缠住计都的手腕,直接钻入他的伤口之中。
计都眼中露出嘲讽之色。
“死都死了,残余下来的魂气倒还和过去一样强盗……”
血婼终于忍不住了,“王上,何苦呢。”
计都神色冷漠:“他的命只有本王能取,就算死,也只能死我手里!”
“哪怕只剩下一缕魂气,本王也要将他复活,然后再亲手杀死他!”
计都笑意残忍。
他任由狐尾吸食自己的血液,睨向血婼,冷声道:“让你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血婼颔首道:“这条狐尾是千年前出现在魔界的,一开始是在四魔王之一的地魔手中,地魔重伤被麾下的魔罗吞噬,地魔城中内乱,这条狐尾才流落了出来……”
这千年来,计都并非真的沉睡。
而是在棺中以肉身滋养着这条狐尾。
血婼从未见过自家王上如此疯狂的模样,他看到这条狐尾时,几乎疯魔了……
只因这狐尾上有天域神主的一缕魂气!
哪怕血婼跟随了他数千年年,熟知他的脾气,但对自家王上与其弟天域神主之间的旧怨,也摸不透。
明明王上恨天域神主入骨,但天域神主陨落的消息出来时,他却……却如患了失心疯一般。
直到这条狐尾的出现……
“千年前,地魔……”计都若有所思,“本王记得,烬阎也是千年前去的人间轮回。”
“天域那群老狗与魔界的傻狗合谋,利用了烬阎的恶念,才把深渊那臭丫头给搞死了一回。”
那段时间,计都正发着狂,压根没管深渊那家子的纷争。
血婼点头:“细推下来,时间正好能对上,这狐尾正是王女在人间上一世死后才出现在魔界的。”
计都眸光幽幽一动,手腕一动,拂手一扇将狐尾扇回棺材内,他手腕处的伤口逐渐愈合。
“深渊、烬阎、狐尾……”
“看来这潜渊人间正上演着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呢……”
计都猛的大笑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他摸着下巴,眸色闪烁:“所以烬阎他煞费苦心,是不想本王去潜渊?”
计都一开始以为,烬阎是怕自己出去后搞事,给深渊那死丫头惹麻烦。
如今看来,那死妹控没准不止为了自己妹妹……
计都看着棺中狐尾,笑意残忍,可抚摸狐尾的动作却无比温柔。
好弟弟,你……该不会真的还活着吧?
……
混沌塔。
经过先前那场闹剧,两个冤种这回是老老实实的‘对酒当歌’了。
“上次咱俩那赌约,你妥妥输了!”楚裙猛灌酒,一脸凶神恶煞。
对自家哥哥的‘怨气’,悉数发泄到了无辜狐媚的身上。
“赌约?”帝臣想起来了:“为所欲为?”
互揭对方秘密,谁揭的多谁为赢家,对输家为所欲为。
妖皇陛下兴趣缺缺的“噢”了一声,有大舅兄的这一手‘防患于未然’在,‘为所欲为’就是个笑话。
“你的小秘密我可是全攥在手里了!”楚裙握拳。
帝臣看着她醉眼朦胧的样子,略感好笑,清冷眸色也多了温度:“说说看?”
楚裙醉眼如丝,睨着他,讥诮挑眉:“还要我说?妖皇陛下不如自觉点,把尾巴变出来讨好讨好我?”
“被发现了啊……”帝臣似笑非笑道:“怎么发现的?”
楚裙翻白眼。
老早就有怀疑好吧,全赖某些无耻狐媚,自己装自己的后代子孙!
再到‘图灵’这层马甲时,楚裙要再不怀疑,那就是傻的了!
帝臣过去放出最大的烟雾弹便是:他说自己只有三百岁。
把这烟雾弹一掀,他的破绽简直不要太多!
“只猜到我是妖皇?”帝臣玩味道:“看来本君高看楚衣侯了啊……”
“你还有小马甲?”楚裙表情拧巴:“帝归澜,你这一天天的到底有多少面孔?”
帝臣摇了摇头,提醒道:“通天丹。”
楚裙怔了怔,美目睁大:“当年在黑市欺我年幼,抢我通天丹的那只野狐狸是你?!”
妖皇陛下:“?”
“颠倒黑白。”他轻声嗤笑:“难道不是一路尾随,薅人尾巴,被抓现行,献丹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