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裙嘴角抽搐。
“要不,我再给你整个汤婆子来?”楚裙无语道,明明这被窝暖烘烘的,她先前都暖睡着了。
头上方响起一声叹息。
“楚裙……”男人的声音里藏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楚裙不肯吃亏的攥着他的尾巴,盯着他的下颌,视线一点点滑动到他的喉结处。
她是真的觉得够暖和了。
不但暖,还有点燥热。
“干嘛?”她硬邦邦的问道。
男人声音低沉:“你脑袋里是有石头吗?”
楚裙:(⊙_⊙)?
她挼着狐尾的手陡然用力了几分,抬起头,笑得妖里妖气,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颌,笑眯眯问道:
“石头脑袋砸死你信不信呀,归澜?”
帝臣垂眸看着她,喉结轻轻滚动,暗火在眸底悄然蔓延。
楚裙嗅到了渐浓的冷香,她脸色微妙起变,不等松开手,帝臣先将她的手给握住。
“你在撩拨我?”
男人眼眸渐变为赤金色,神秘而瑰丽,攫取着她的视线,牢牢不放。
楚裙眨了眨眼,哭笑不得的解释道:“我明明是在威胁你。”
到底谁撩拨谁啊?
明明是他二话不说挤上来,还用狐尾缠着她。
“你是销魂引又要发作了吗?”楚裙直勾勾盯着他:“感觉你脑子开始不清醒了。”
帝臣沉眸不语。
楚裙叹了口气,熟门熟路的抚着狐尾。
帝臣头微微一侧,手穿过她腰侧,落在她背上。
楚裙打了个激灵,美目陡然睁大,她背后的暗影立刻不安分了起来。
唔声被她咬碎在咽喉,她瞪着那张沽冷如冷玉的俊脸,“你偷袭?”
“是撩拨。”帝臣掀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楚裙脸如火烧,身似烙铁。
不敢相信这种骚骚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明明销魂引发作的是他,为何窘迫狼狈的人成了自己了?
“你别动我后背……”
狐尾绕住她的手。
不觉间,她整个人被拉拽到了帝臣的身上。
有什么游走在她背后。
惊起阵阵战栗。
“一开始你替我抚尾,并非自愿。”
“之后屡次,看足了我笑话。”
“而今,我也想看看……”
男人的声音在耳畔缓缓响起,喑哑惑人,裹挟着几分恶意与玩味。
像是玩弄人心的野狐,狭戏着猎物。
那双赤金色的眼眸,戏谑的看着她:“看看你狼狈的模样。”
楚裙羞怒,美目似含刀,锋芒尽出之际,又被她敛了下去,化为幽沉邪色。
“是我平时太宠着你了?倒叫你恃宠生娇了?”她挑起眉,无视背后暗影的躁动。
帝臣看着她冷笑强硬的模样,不免想起自己国师身份曝光那晚,她藏在黑暗中,从后锁住自己咽喉时的狠辣。
那时的她,美的惊心动魄,亦如现在。
要让这个石头脑袋开窍,实在太难,他一步步引钓,总是放开那条长线。
但线放久了,鱼儿容易脱钩。
有时候,还得收上一收。
“你狼狈的模样,倒是比平时好看。”狐媚子掩藏着内心算计,一点点放饵。
“是吗?”楚裙冷笑,“我也想看看你狼狈起来多好看呢!”
她作弄着狐尾。
冷香转浓。
暗影与狐尾交织,麻意如在跳舞。
摧毁着理智与清念。
没人肯屈服,强硬的双方,都想击碎对方的强大外壳,将隐藏着的狼狈剥离。
暗火激撞上燧石,迸射出火星,点燃野蛮生长的狂草。
楚裙感觉到脖子上又被人咬了一口。
她嘶了声,怒骂:“就你会咬人?”
她就要给帝臣咬过去,不料他忽然仰起头。
唇与唇撞在一起。
微微钝痛。
她立刻抬起头脱离,却撞见了他幽沉眸中的戏谑与玩味。
那张沽冷如雾里花,从不染欲色的脸有着惊心动魄的邪魅惑人之色,撕开了隐忍和禁欲的假面,带着捕猎者般的兴致盎然与压迫。
帝臣舌尖卷过唇畔的血珠,金眸微眯,睨着她,声音喑哑:“这就怕了?”
楚裙怔怔看着他。
她一贯只好毛绒好尾,不太看重皮囊模样。但此刻身下的男人,像是带着蛊的花。
禁欲外表被撕碎后,既邪又妖,发冠不知何时被她给碰掉了,墨发如丝绸,魅惑人心。
四目相对间,她听到自己狂跳的心脏声。
这不对劲。
她和归澜……
是销魂引蛊惑了他的心智。
还是暗影昏了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