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有大半个小时,徐戎一行人就来到了徐家祖坟的山脚下。
从山路中走上去,徐戎有些奇怪,为什么这山上有这么多白石灰画着的线,这是要准备做什么?
往高处走去,徐戎的眉头开始皱起,这山上不少的苍翠的柏树被生生锯断。
白色的木屑撒了一地,非常刺眼,如同泼洒的骨粉。
徐戎有些生气,这他娘的到底是谁啊?偷采木头竟然连徐家祖坟上种着的柏树都不放过。
再往上走了几步,徐戎看见了几个人影。
有七八个人正围在一棵百年的柏树面前,电锯已经扯响就准备对这棵柏树下死手。
“住手!”徐戎暴喝一声。
“你们特么的在干什么?在我徐家的祖坟上撒野,活得不耐烦了吗?”徐戎三步并做两步走,冲到了那七八个人身边,怒喝道。
来人见徐戎气势惊人,手上的锯子停了下来,扭过头来看着徐戎。
“小子,你谁啊?”七八人中走出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满不在乎地说道。
来人油光满面,腰间一根细细地皮带把肚子给勒得滚圆,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手上的大金表可一个没少。
徐戎定睛一看,认出了这人。
这是爷爷家邻居的儿子,孟庆虎。
当年徐家和孟家可是世仇,为了两家的宅基地可谓是争得头破血流,徐家老爷子和孟家老爷子可谓是老死不相往来。
后来孟庆虎到汉江市闯荡,偶然间遇到了刚在汉江市扎下根的徐戎的父亲。
徐戎的父亲也是想着冤家宜解不宜结,不仅管吃管住还帮着孟庆虎找工作,可是临了孟庆虎竟然把徐戎家里所有的现金和值钱的物件全部卷走了。
等孟庆虎回到徐家镇以后到处散播谣言,说徐戎一家不仅坑他,还把他给介绍到了黑工厂,差点没命。
徐戎的父亲那是当年的大学生出身,跟这样的泼皮无赖怎么纠缠得过,索性再也不相往来。
没想到,徐戎这次回来竟然看到孟庆虎带人在砍徐家祖坟上的柏树,这让徐戎差点连肺都要气炸了。
“孟庆虎是吧?”徐戎淡淡道。
“哟,还知道你爷爷的名字啊?怎么着,想管这闲事啊?”孟庆虎满脸横肉,满不在乎道。
“这是我家的祖坟,你管我这叫多管闲事?”徐戎差点没气出个好歹来。
孟庆虎听说这句话以后,仔细打量的两眼,终于认出来了:“原来是徐家在外的小子啊,徐戎是吧?”
徐戎瞪着孟庆虎,寒声道:“怎么着?为什么要砍我们徐家祖坟上的树?”
“哦,徐小子,忘了告诉你了,这是个好事。你们家祖坟这座山被征用了,未来要在这附近修一条路,你们家这山上的石头开采出来刚刚达标供给用来修路。”孟庆虎打着哈哈道。
徐戎眼睛眯起,附近这么多的山头,凭什么不动别家的山头,非要动我徐家的祖坟?
被徐戎冰冷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孟庆虎也是在道上混出来的人物,这般凶狠的眼神在这样的年轻人身上可没见过。
孟庆虎打了个哈哈道:“徐家大侄啊,这是个好事啊,政府还专门给你们补偿了每亩地十块钱呢。”
每亩地十块钱?
徐戎双眸中满是杀气:“叫你一声孟叔是尊敬你,我要是把你们孟家的祖坟给你刨了,你是个什么反应?”
“不让你们孟家吃亏,每亩地我给你们补偿一百块钱。”
孟庆虎脸上露出一些凶狠之色,原本就看你们徐家不顺眼,徐戎你爹不就是个大学生吗,充什么大高个。
这些年徐孟两家交恶,也发生了不少冲突。
镇子里看着徐戎他爹出人头地所以往往高看徐家一眼,这就让孟家怀恨在心。
徐戎这两三年没回来了,孟庆虎通过各种运作成为了村里的头面人物,俗称“地头蛇”。
一直含着的一股子劲儿,终于有地方可以出了。
这回市里要修高速公路,孟庆虎就借着这个机会说是徐家祖坟山上的石头质地好,用来铺路修桥什么的再好不过,就此占了这座山。
这些年徐戎一家基本就搬到了外地,父母已经离世,徐戎这两年又参与一些机密的项目,一来二去没人出声,这件事情就已经暗地里做成了。
孟庆虎不仅要拆了徐家的祖坟,而且这补偿款也是一分不少地揣进了自己的腰包里。
徐戎浅浅淡淡地一句话,算是触怒了孟庆虎。
我孟庆虎做事,轮得到你个小兔崽子指三道四?
狠狠地啐了唾沫道:“徐家小子,我告诉你,你们家的山我们征用了是你们家祖坟冒了青烟。”
“哦,不对,你们徐家祖坟就在这,还没冒青烟。”
“别急,我现在就让他们冒青烟。”
说着,孟庆虎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啪嗒啪嗒,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火。
徐戎眼中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