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天光映衬出一个熟悉的轮廓,姜鹊依稀能辨别出这个人是姚猛,可他颤抖的身躯又与其表现出来的强势格格不入,就像一头受了伤还在不断呲牙的豹子,色厉内荏。
姚猛呼吸粗重,他定睛看着眼前这个朝思暮想的女人,从腰部抽出一把骨质匕首递到正愣神的姜鹊手中,然后蹲下身去,双膝着地跪在地上,大胆而放肆的从她脚趾头开始,到小腿,再到膝盖,一点点的亲吻起来,犹如亲吻一件至宝,至于那把锋利匕首会不会落下来,他压根没去考虑。
雨水淋湿了姜鹊的头发,水珠顺着脸颊流下。
她脸色有些发白,也感到有些冷,握着匕首的手抬起,终究没能刺下去。
前次姬兴来家中找姬云,她曾对姬兴言及自己夫君被熊活活扯掉一只手后,身体大不如前了,可所指终究含糊。
只她自己知道,从那以后姬云再没有给过她如姚猛这般固然粗鲁却炽热的感觉。
渐渐的,她那对丹凤眼里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眼神逐渐迷离……
“你打算在这里……”她喃喃。
姚猛牲口般拱动的嘴巴停顿,巨大的欣喜袭来,他一立而起,抱住她丰腴的身体朝其所住吊脚楼跑去。
同时,被姜鹊握在手中用精怪兽骨磨制的短小匕首,也似乎变得柔软了,滑落在无人的地面。
雨,继续下,在泥泞的地面溅起一个个的水泡又很快消逝。
渐渐地,那炳被人遗忘的匕首一点点被泥泞覆盖,只剩一小截木制的握把,一只指甲锋利如钩且枯瘦干瘪的手适时伸出,将匕首捡拾了起来。
此人头顶发环插满了五颜六色的禽鸟羽毛,手背布满细细的鳞片,赫然是鸠面老妪。
随后,她孤零零站在雨夜之下,一动不动,恍如一尊雕塑。
屋内狂欢的二人显然没有发现老妪的存在,透过半掩的门,在姜鹊光洁的背部,一点若隐若现的荧光在闪动,如翼鸟之翎。
终于,一切归于沉寂。
姚猛刚走出吊脚楼,一眼看到了不远处伫立的鸠面老妪,激情过后的回味瞬间冷却,他稍一犹豫,双膝着地向对方磕了个头,便欲转身离去。
这时寒光一闪,那柄他之前递给姜鹊的匕首直直插在自己手臂上,血流如注!
姚猛疼得闷哼一声,捂住手臂急急跑了开去。
在氏族内,有夫之妇偶尔心血来潮与旁人媾和并不少见,也从未有人因此受惩罚,姚猛不知道鸠面老妪何以单单对他如此作为,但他不敢停留更不敢上前理论,他有种感觉,如果不尽快离开这里,势必如其亲舅当年所见一般,被鸠面老妪一团火烧成灰烬。
屋外的异样同样惊动了姜鹊,她急忙穿戴完毕正欲出门时,鸠面老妪已然堵在了门口。
姜鹊涨红了面孔,期期艾艾的想说什么,喉咙却被什么堵住了,艰涩难言。
鸠面老妪冷冷说道:“你跟我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得离开我半步!”
一山巍峨,挺拔如柱,直入云霄。
“就快到了!”前方传来姬阳兴奋的大喊。
姬兴精神一振,赶紧几步攀上山头。
正前方,就是氏族人口口相传却从未有人亲身涉足的雪峰,六人齐刷刷站在山头,面露开心之色。
这些天来,他们风餐露宿,一直与严酷的自然条件做斗争。这一路昼行夜伏,固然艰辛,但几个人轮流交替在前头劈砍树木引路,行进速度依然很快。
当然,为了避开沿途部落,也因地形地势所阻,他们行走的路途已过了二百余里。
好在这一路走来,那精怪内丹发挥了不可思议的作用,即便遇到猛兽,平时嗜血异常的家伙竟然低吼一声便主动避开了去。
“来,宝贝给我,该我了!”姬云对姬阳说道,从其腰带处解下那颗精怪内丹,率先走在了前面。
“二舅,不如换我来吧……”姬兴劝阻道。
“无妨,真要找到了那物,回去的时候我背得少些,你们尽量多背点,负担不轻,提前节省点体力吧。”
姬兴心想,以姬云的残疾之身,确实无法背负太多东西,也就没有坚持。
虽然雪峰看似近在眼前,可一入丛林,树木遮蔽之下,那座傲立的巨大山峰反而不见了,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现一堵巨大石壁,几乎占据了全部视野,上不见顶,左右不见边际,风化的斑驳巨石横七竖八倾倒在石壁之下。
“到了!”姬云笑道。
几人站在崖下眺望,只见石壁就这么延展上去,偶有几颗松树贴在石缝中倔强的生长着,再往上就看不到顶端究竟是何形貌了。
“不要太靠近此山,小心落石,我在前方引路,你们仔细查找那物。”姬云吩咐道。
姬兴等人自然不敢懈怠,对于咸干肉那滋味丛生的无限追求,就是有只苍蝇打眼前飞过,也会毫不犹豫的逮住了。
哪知道这一找,又是一个时辰过去,悬崖下除了满地碎石行走困难以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