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之因德帝国拉塞尔要塞城外群山】
周围的树木飞速地倒退着,转眼间便消失在身后。
尽管天已经亮了,但阴沉的云依然遮蔽着整片天空,好像随时都要压下来一样。
偶尔几道微弱的阳光从云缝间透过,转眼便又消失在厚重的云层之中。
强烈的颠簸感从身体上传来,阵阵冷风从耳边划过,少女皱了皱眉,渐渐醒了过来。
一道微弱的光芒从视野中缓缓亮起,天束幽花轻轻揉了揉眼睛,面前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
此刻,她正趴在阿克琉克的背上,随着他一起飞快地向前奔去。
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天束幽花的大脑中无比混乱,她轻轻地挣扎了一下,一股剧烈的酸疼从身体的身体各个角落传来,此刻,她感觉仿佛是刚刚从冰窟中爬出来一样,身体冰冷,无比沉重。
“醒了?”阿克琉克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轻声说道。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幽花虚弱地问道。
“我们已经出了磷火森林,这里是拉塞尔要塞城外,翻过脚下这座山,就是要塞的南侧城墙了。
别乱动,附近的山上到处都是防御地源人潜入的机关,万一你一不小心落下去可没人救你。”霍德尔轻声解释道。
他飞快地疾驰着,一股股冷风从四周吹过,天束幽花打了个寒战。
“慢,慢点儿,你这么急,是要赶着去托生么?”天束幽花皱了皱眉,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后,她的身体有些沉重,一股股倦意不断涌上脑海,视线越来越模糊,而身体也感觉到一阵阵蚀骨的冰冷。
渐渐地,她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机械地随着阿克琉克的身体颠簸着,扑通,突然,她重重摔在了地上。
“啊!”骤然的疼痛呼地传入她的脑海,幽花瞬间皱紧了眉头。
“你又怎么了?”不耐烦的声音从身前传来,幽花抬起头,阿克琉克站在自己的面前,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快。
“我走不动了。”天束幽花咬了咬牙,爬起来,看着阿克琉克,没好气地说道。
“这么一会儿就不行了?”阿克琉克看着她,脸上带着无比的讽刺。
“一会儿?说得可真轻松啊,整整一个晚上在荒无人烟的大山里乱跑,你以为女孩子都和你们一样么?”天束幽花不满地说道。
“那鬼山莲泉呢?她不也是女孩子么,怎么没像你这么麻烦呢?从开始到现在,一路上谁像你一样,一副娇气的大小姐模样。”阿克琉克皱了皱眉,脸上满是责备。
“是,我是没出息的大小姐行了吧?你们都是最厉害的使徒,从来就可以上刀山下火海的,可我不行,就只有我最娇气、最没用!从小到大,我每一天都被软禁在那个城堡里,不管干什么都有人陪着我,每次出去都是坐着最华贵的马车,住着最舒适的旅店,从来没吃过你们所说的苦。
但我在努力了啊,之前从格兰尔特逃出来的时候,住在那种肮脏的鬼地方我都没说什么,可昨天呢?昨天晚上我一晚上没睡,跟着你们来到这里,为了救你被箭刺,被那些家伙追,还要冒着危险给你赐印,被发了疯的你砍,可就算这样还不够,还要被你骂!”天束幽花说着,眼睛瞬间红了,眼泪哗哗地涌了出来:“唉,不怪你,都是我不好,是我倒霉,从生出来就没有了母亲,还没见面就被父亲抛弃,作为郡主每天都被那群畜生看着管着,作为使徒身上的灵魂回路是不全的,和别人平分的,现在好不容易成了王爵,我的使徒还要骂我,嫌我没用……”
幽花哭喊着,刹那间,所有的委屈仿佛洪水般决堤而出,泪水哗哗地涌出来,沾湿她遍布血迹的衣领。
突然,她的话断在空气中,一股巨大的力量前边涌来,转眼间,阿克琉克已经把她背在了背上。
接着,他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身边的风瞬间小了,幽花身上那股冰冷感也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趴稳了,要是不舒服的话,开口说。”
阿克琉克低沉的声音轻声说着,接着,他飞快地向前跑去。
趴在阿克琉克宽大的背上,幽花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她又渐渐回想起之前的场景,眉头微微皱了下。
说来奇怪,在磷火森林里的时候,她明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现在,她不仅还活着,而且面前的阿克琉克也完好无损,这到底是什么回事?还有,鬼山莲泉又去了哪里?幽花一肚子疑问,她用力摇了摇头,努力想要回想起之前的一切,可不管怎么想,她脑海中的画面都只停留在了她倒下时的画面,那以后的那段记忆就仿佛被什么刻意抹去一样,消失地无影无踪。
算了,不想了。
幽花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阿克琉克。
此刻,这个家伙依然不知疲倦地飞奔着,他的身上同样沾满了冰霜,但眼中却变得无比深邃。
先是被关在那个洞穴里差一点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