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杨兴尧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从小到大,骂我的人不少,有说我命硬的,有说我固执的,说我小心眼的,也就你一个了。”
陈玉琪没想到自己说的话竟然被杨兴尧偷听了过去,转身就见杨兴尧和谢晞就站在自己身后,一时间羞恼交加,指着杨兴尧说道:“本姑娘还没和你算账呢,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你说,你刚才与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杨兴尧和谢晞随口将骆府的跟班打发走,就一直跟随在陈玉琪的身后,她与林紫苏说的那些悄悄话全听在耳里。听陈玉琪质问自己,杨兴尧眯起了眼睛,笑道:“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还没听出来么?既然如此,那我明说就是。”杨兴尧手中的折扇在手心里敲了几下,指了指林紫苏和谢晞,说道:“当着外人的面儿,你确定让我就这样说出来吗?”
不知从何处吹过来一阵凉风,拂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陈玉琪沉默了片刻,见谢晞和林紫苏皆是转身欲走,心中没来由的发虚,拉住林紫苏的衣袖,低声说道:“苏苏,你别走……我……”
不是说这个陈玉琪是女中豪杰吗?就这点胆量?谢晞斜睨了陈玉琪一眼,问道:“陈四姑娘,我可听说你一向天不怕地不怕,难道害怕杨兴尧这个病秧子不成?”
陈玉琪一跺脚,遂松开林紫苏的衣袖,双手抱在胸前,昂首说道:“谁怕了?等你们不在了,我正好拿他出出气。”
谢晞一脸得意,不再理会陈玉琪,指了指不远处的假山,对林紫苏说道:“杨世子与陈姑娘多年不见,有些话要与她说个明白,咱两个还是别打搅他们了。”
两人一起朝假山的方向走去,林紫苏走出了十余丈,找了一处远远可见到陈玉琪的地方,就站定了下来。谢晞见林紫苏停下了脚步,笑嘻嘻问道:“怎么?还怕杨世子图谋不轨,吃了你这个陈姐姐不成?”
林紫苏听到他的声音就有些来气,质问道:“敦王殿下,你们是不是早就打定好了主意?”
这话问的毫不客气,谢晞没好气道:“林紫苏!我可是堂堂王爷,有你这样同王爷说话的吗?”见林紫苏丝毫没有恭敬的意思,只好摊了摊手,无奈说道:“今日我应了杨兴尧的请,就是把他带来这里,至于他和陈玉琪有什么瓜葛,那我可是毫不知情,不信的话,一会儿你可以好好问问他。”
林紫苏也顾不得君臣礼仪,说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两个的说辞都是配合好的,连陈姐姐的脾性都没你们算的分毫不差,还说不知情?说不定,这一切都是你来安排的。”
谢晞嬉笑着说道:“苏苏,你可是抬举我了,我就是一个闲散的王爷,哪里能安排人到这尚书府内?”
林紫苏听到这谢晞竟然叫自己如此亲昵的称呼,顿时涨红了脸,说道:“不准叫我苏苏!”
谢晞一脸惫懒,说道:“我听他们都是如此叫你,还以为你喜欢,既然你不让叫,那就听苏苏的,不叫便是。”
林紫苏被谢晞气的七窍生烟,转身就要离去,谢晞悠悠说道:“苏苏,方才我看到你那个表姐,和骆二姑娘一道去了假山的方向,你说,他们是要干什么?”
自进入骆府之后,林紫苏就没同秦雅君说过几句话,方才见她缠着骆潇下棋聊天,还道是两人棋力相当,生了惺惺相惜之意,经谢晞提起,林紫苏才警觉其中的古怪之处。
秦雅君与骆潇以前素未谋面,即便两人一见如故,也可以大大方方地坐在一起,没有必要躲在假山之后说话。林紫苏生恐秦雅君做出对自家不利之事,忙问道:“殿下,你可曾听到些什么?”谢晞笑了笑,却没有接话,径自朝假山方向走去。
为了探明真相,林紫苏只得紧跟在谢晞身后。离假山还有两三丈,谢晞就收紧衣袖,放轻脚步,弓起身子缓步向前移动。林紫苏见他动作熟练,似是不止一次做出这偷听的事,心内十分鄙夷。然而又觉既是偷听,就该如此小心,遂学着谢晞的动作紧跟上前。
一道女声从假山对面传了过来,却是骆潇的声音:“秦姑娘,我家可是清清白白的书香门第,断不会一直在府上养着这样的客人。我方才看了宾客的名单,我祖父今日所邀之人皆是官身,也没有你要找的这个人。”
骆潇虽极力压低声音,仍掩饰不住话里的急切之情,接着又道:“这位先生既是秦姑娘的至亲,姑娘不如说一下他的长相,我们骆府定会不遗余力去找。”
“这个就不必了,府上若是没有这个人,那怕是他已经不在京城了”,秦雅君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只听秦雅君又道:“今日有劳骆二小姐了,那边的寿宴就要开始了,咱们这便过去吧。”
脚步声动,显然是有人要从假山那边走过来。林紫苏没料到两人话不投机,自己刚听了两句,还没找到躲藏的地方,这两人就一拍两散了。急切间正要钻入假山洞里,却被谢晞一把握住了手掌,紧接着就听谢晞沉声道:“苏苏,我看此地风景不错,也无人打扰,不如咱们……”
谢晞说话间,秦雅君已然转过了假山,就见谢晞一脸深情的握住林紫苏的手,顿时停在了原地。
骆潇紧跟在秦雅君的身后,嘴里还在着急问道:“秦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