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面鬼看着他猛然一愣,紧接着又恢复神色,面色如常。
他抬手摸了摸鼻尖:“如今这一代都已经这么强了么?他已然超乎我的预料,你却更让我吃惊啊。”
“我很好奇,传送阵的能量已然用光,所有的恶鬼都已经化为灰飞,你是怎么在能量元都没有的情况下上到这第五层的。”青面鬼十分不解。
传送阵是需要能量的,这些能量来源于那么恶鬼的魂体碎片。
如此这般,积蓄一次能够启动传送阵的能量,少说也得需要十年的时间,更何况如今所有的恶鬼都已经被斩杀殆尽,连一点儿灰都不曾剩下,这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怎么能够把能量元积蓄满的,更何况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就连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够做到,可想而知这个小道士有多让他觉得好奇,甚至比那个灭了所有恶鬼破摄魂抄的人还让他更加好奇。
钱爻打量着这周的惨状,所有的建筑全部都被浮淩剑斩的粉碎,周围偌大的空间更是空旷至极,除了面前这个青面鬼,其他的没有一个恶鬼生存下来。
不远处倒塌的房顶上散落着一个断线的琵琶,孤零零的,琵琶上面满是痕迹,可以看出来之前必定经历过惨烈的斗争。
这些都是李孚一的手笔啊。
果真不愧是他的徒弟,斩杀殆尽的风格和他如出一辙。
“好奇?比起你好奇我,我倒是对你有更多的好奇,你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你看着他屠杀完整个第五层也没有出手阻拦,就这么放任着他在你这镇魂塔如此嚣张?”钱爻挑了挑眉,抬着眼皮明明灭灭的看了那青面鬼一眼。
他是第二次遇到这个老鬼了,着实搞不懂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说是敌人吧,不像。
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对李孚一出手过,也对自己没有恶意过。
钱爻能够感觉到这个青面鬼很强自己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一千多年的厉鬼,不是凭空说着玩儿哪里都有的,足够已经超出人的认知了。
但说这鬼跟他们做不成仇人,这又着实不好说。
钱爻很清楚自己来到这里的目标,他是要破塔的,如此这般行为,估计会惹怒这青面鬼,到时候做成仇人也说不一定。
钱爻拧着眉,如此这般的着想着。
谁料那青面鬼只是抬了抬眼皮轻轻的打量了他一下:“我阻拦他干嘛?我跟他又没仇,我打他做甚?”
他侧了侧头,不解的看着钱爻:“你希望我打他?”
“你若是肯告诉我你是怎么从下面上来的,我倒是可以帮你打他。”
几句话噎了钱爻一把。
他抬步往前走了走,然后顿住了步子,抬手指了指远处的那个琵琶,然后弯着眉眼笑得想法狐狸:“你不用打他,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怎么上来的,只是我很想知道为什么天权教的人会出现在镇魂塔,这塔里的恶鬼被他们掌控多少了?”
钱爻每说一句话,面前的青面鬼面色就更加沉重一些。
“你知道是天权教?”他抬起头颇为不解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灰衣小道士:“你是怎么……是那把琵琶?你仅仅通过这把琵琶就看出来了?这只是把普通的琵琶吧,没什么蹊跷之处吧?你怎么认出这是天权教的东西的?”
钱爻还以为他会问什么,结果没想到只是这些。
那的确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琵琶,不是什么宝贝,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痕迹。
只是。
“天权教的功法不一样,摄魂抄的修炼更是不同。她那把琵琶上的痕迹就是最好的证据,那是修炼摄魂抄长年累月留下的痕迹,我跟天权教打过交道,对摄魂抄有所了解,单他们教里会摄魂抄的人,我曾斩杀过上百个,魂飞魄散,灰都不剩。如此这般,你懂了?”他抬了抬手指,点了点那个断了的琵琶。
瞬间,隔着数十米开外的距离,琵琶瞬间化为粉籍,成了一扔灰尘消散在空气之中。
“这就是我的答案。”钱爻抬着眸子,薄唇轻轻的带着点儿笑。
他知道青面鬼实际想问的是什么。
他是想知道自己和天权教究竟有什么关系。
钱爻倒也不怕告诉他,哪怕这老鬼真的是跟天权教有关系,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横竖打就是了。
反正早打晚打都得打,先确定好对方阵营,然后再动手,也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青面鬼跟天权教没什么关系。
“哈哈哈!好!”青面鬼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他抬手一挥,直接整个地上的一片狼藉化为乌有,所有的房子消失,街道消失,什么都不曾剩下,有的只是偌大空间里的两个人。
“你的答案也正是我的答案。”青面鬼抬起眸子深深地看了钱爻一眼,瞳孔之中出现了凝重的神色。
“天权教。”青面鬼沉重的念出这三个字。
“我第一次听到这三个字是在一百多年之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