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侣间神魂交融的玄妙之境难以言喻,身体的紧密贴近却更为直白热烈,酣畅尽兴。
初识清宴,夏歧总觉得对方像清冷孤高而不可触及的明月,不染一丝凡尘烟火。
后来明月不仅揽他入怀,还成为了他的私有。
此刻,霜冷清辉化为了占据他身心的温暖炙热,仿佛他每一分带着颤意的呼吸和呢喃都要归对方所有,对方却犹觉不够,想要更多,想要更近。
自家道侣本就惯于得寸进尺地索取,他如今为了岔开话题,不知深浅地撩拨,顷刻便被炙热气息淹没了。
渐入佳境的迷蒙中,他为了安抚蕴了惩罚意味的浪潮,稳着呼吸,试着回首讨好地轻声夸了一声……谁知后果与预计背道而驰。
夏歧之前服下引渊的镇痛丹药,不知睡了多久,此刻却是再累也睡不着了。
惩罚般的热烈过去后,清宴还没有放过他,微乱呼吸如同一层层海浪,紧贴在他的耳边,低哑嗓音道:“阿歧又背着我做危险的事。”
他的手腕还被对方攥在手中,松弛又不乏禁锢的力道,五指只好紧紧抓着身下的床。
脑中思绪也被缓慢细密之感抓牢了,不容他将回答多加委婉修饰:“……我有把握的,疼一阵就好了……再不济还有师兄和秋大夫……而且,”断断续续说道此处,他终于想起什么似的,沙哑声音因此携上几分活力,“我迈入金丹,更厉害了……能打十个苏……”
话语还没完整,喉间的话便顷刻断了,他只顾着仓促引颈阖眼。
耳边的呼吸低沉了几分:“不许提别人。”
他便再也没机会说出话了。
片刻之后,灵犀春透,他被拥着翻转,趴在了微微起伏的温热胸膛上,无端觉得有些委屈,又不敢再多说招惹。
他的手被握着,拥着他的人开口道:“即便阿歧执意这般选择,也该告诉我,让我在旁守着你。”
夏歧闻言便知道,将他翻来覆去折腾过后,此事算是翻篇了。
毕竟修行一事是他的个人选择,如今也好端端的,没出什么事,对方应该已经气过了。
他撑起胸膛稍直起身,看着自家道侣,浅浅笑起来:“好,以后再有类似的事,一定依仗我的清掌门。”
搭在他腰间的手臂一紧,蔚蓝双眼的眸光随之变得温和,他便知自家道侣对这番回答很满意。
夜还长,正好是属于两人的时光。
夏歧撑着的手臂有些酸,干脆又趴回去,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腕上,将身下结实俊修的身躯当做床,正好与清宴四目相对。
“苍澂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清宴朝着身侧抬手,落在厚毯上的薄被归于手中,他又将薄被盖齐自家道侣的腰间。
手掌落在薄被边缘,一半压着薄被,一半贴着薄汗未消的莹白后背。
“待明日布局后,便可收尾了。”
两人无声对视片刻,夏歧幽幽叹了口气:“此番打起来,想必不到终局是停不下来了。”
还好升了境界,信心增加不少,他心里却始终蕴着对清宴的担忧,不由趁着此刻的贴近,轻声道出近来所想,“柏澜,你想好如何面对幕后之人了吗,对方的修为和城府都不似寻常妖灵,想必与你关系匪浅……”他顿了顿,声音和缓渐低,“我们所面对的,一直是魔物,此去也难免要直面灵影山的魔化妖魂,柏澜同行……”
又该如何自处?
夏歧静静凝视着沉默的清宴,也不催促。他心想对方必定为难,设身处地一想对方境地,就如同他面对叛乱的霄山弟子一般。
若有所思的蔚蓝眼眸失神了几息,又逐渐清明,归于沉静,也对上了他的视线。
“阿歧,在灵影山寝殿,还有最近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想明白了许多事。”
他一愣,不由轻声追问:“什么?”
从灵影山出来后,清宴没有一刻停止思索衡量,思绪难免纷繁。
但陷在夏歧温暖气息里再想那些事,心境却变得意外平静。许是有认定的归途作为依仗,便不畏其他险路。
他轻抚着怀中人的后脑青丝,唇畔有几分浅淡的笑意:“在做好苍澂掌门与万妖王这两个身份之前,我需得先是我自己。大道三千,我修我本心。”
夏歧心脏无端一悸,慢慢睁大眼。
是了,这便是清宴。在两个满身辉煌的身份之下,是配得上这些光芒的那个人。
他不由也弯唇笑起来:“是,柏澜尽管往前走,我必定仗剑相随。”
话音一落,他便看见蔚蓝眼眸满是暖融融的笑意。
他脸颊发烫,心间满是欢喜,不由稍往前凑,轻浅吻了吻自家道侣的脸颊。
还未拉开距离,他又被压在对方身下。与他心意相通的道侣拥着他,唇轻轻蹭着他的耳廓:“阿歧的头发好闻,嘴唇也软。”
夏歧红着脸笑起来,清宴常会在这样的时候说些道侣之间的私密话,夸他这样好那样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