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宴忍俊不禁,凝视他片刻,目光又看向不远处被密藤包裹的十方阁驻地,笑意渐淡。
“苍澂探查出了黑市位置,在金连城西南郊区的地下,想必连接着十方阁驻地,苍澂将潜入继续探查。鉴灵会覆灭,敲山震虎,各势力退出黑市避难,却不甘于断了财路,会往更多妖修灵兽下手,长谣营救与送离南奉。”
夏歧颔首,这样安排,长谣便能顺道寻找苏菱的孩子。
他忽然反应过来清宴的意思,这般布置有个空缺,主动提出:“霄山便先行追踪清扫各势力,好让长谣营救及时。”
三个门派此番配合,便能在各行其事时方便回援。
清宴果然笑着颔首:“那便交给阿歧了。”
夏歧莞尔,贴着清宴的体温,与对方一起看着日光下沉睡的驻地。
他想起方才那小孩的事,诸多不方便与霄山同门说的感受,此刻终于有人能随意诉说。
“金连城极致奢华,但南奉其他地方穷得很,百姓过得很苦……最可怕的不是魔患和浮华幻影,而是大家都把这些当做寻常了,而每个出生在南奉的小孩,便以为世间是这个模样,就该这么生存。”
还有琴师,以及南奉没一个人,在他们心里,为了正常生存付出任何东西,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清宴也微沉眉梢:“魔患来袭的百年间,云章其他地州有逐渐适应的过程,还有门派庇佑,虽不能避免伤亡,却能有所依仗。南奉则不是,这里百年来都这么混乱。其他地州的门派除魔是为了庇护百姓,南奉除魔却是想利用魔物。”
夏歧沉默片刻,稍歪身形,把脑袋靠在清宴肩上,轻声道:“我出生时魔患便很严重了,小时候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后来长大了才明白,凡人的寿数很短,持续百年的黑暗便是他们的一生。它像是慢性病侵蚀云章,带来的是人们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失去亲人……小孩处于认知世间的时候,看到的永远是恐怖与死亡……”
魔患灾难像是厚重而无法驱散的乌云,严实笼罩在每一名百姓的头顶,让他们对以后的日子毫无希望。
夏歧察觉被清宴握住手,收回了思绪,喃喃问道:“持续了这么久的灾祸……会结束吗?”
他看着庞大怪物一般的十方阁驻地,也不知道在问谁。
清宴揽住他,回答道:“即便在没有希望的时候,也有人在为世间清平铺路,才让我们得以接近终局。”
夏歧一愣,仰头望向清宴,只见对方的目光依然在十方阁驻地上,却又像是看到更远。
那双眼的眸光沉稳,蕴着的笃定仿佛坚毅不可摧,无端让人安心信服。
“魔患会在此行之后结束,云章的所有生灵会有新的开始。”
清宴久久不见夏歧说话,不由低头,见那双清澈的眼安静看着他,心里一软,笑道:“怎么?”
然而这次,夏歧没有像往日般说出“自家道侣所向披靡,无所不能”的崇拜话,只见他眉眼弯弯,眸光温润:“我只希望,此番过去,柏澜在哪,我便能在哪。”
等世间清平了,夏歧还有许多事情想与清宴一起做,很多地方一起去。
他的思绪在快乐的事情上总是跑得拉不住,转瞬便想起曾在话本上看过的“道侣之间必做的十件事”……
却见清宴笑了,蓦地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看着对方冷俊的眉眼具蕴着温柔,然后稍一俯身,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在咫尺之间低声答道:“自然要一直在一起,当初我已经在阿歧师父面前立过誓,要把阿歧带回来。”
对方眼里的笑意像是也指染到夏歧眼中,他开心得不行,故意正经地一清嗓子:“清掌门看中的可是我们霄山的门主,怎能随随便便就带走……”
谁知夏歧的嘚瑟态度没有端太久,就被清宴亲昵蹭着耳朵的高挺鼻梁打散了,温热呼吸贴着他的脸颊,缓慢厮磨,所到之处撩起一片薄红。
“那夏门主如何才能答应,仔细教教我。”
夏歧脸颊滚烫地低声哼出一句“犯规”,被亲昵得腰间酥麻,心里软成一抷春水,终于受不了自家道侣的引诱,“怒气冲冲”地捧着对方的脸亲了上去,势必要身体力行地好生教教自家道侣。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