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帝王黄袍早就被人扒了下来,皇冠也被摘掉,正披头散发目光呆滞的坐在牢房中发呆……
“一朝从帝王沦为阶下囚,从云端跌落尘埃的感觉,不好受吧?”
乔浅月站在铁栏之外,看着阴沉晦暗的四周,冷笑一声,缓缓道,“听天牢的牢头说,当年我母亲就是被你关在这间牢房中,被你亲手灌了毒药……”
“你母亲……”
独孤德听到这话,混沌的双眼终是恢复了一点儿神采,木木然的转头看向乔浅月,失魂落魄的爬到铁栏边,伸着手道,“姜素!你是母亲是姜素!你和你母亲长得竟然一模一样,可惜……可惜你不是朕的孩子,却是那个人的孩子!”
“……”
乔浅月闻言,眉头忍不住的一皱。
独孤德这反应,倒是让乔浅月有一种错觉……
“独孤德,你不用做出这幅情真意切的模样,当年亲手给我母亲灌下毒药的就是你,你还能对我母亲有什么真情不成?”
冷笑一声,乔浅月颇为不屑的开口。
“怎么没有真情?没有真情朕为什么要封她为太子妃?”
独孤德闻言,当即气急败坏的指着自己大吼道,“明明是朕
。对她一见倾心,明明是朕点的她为太子妃,为什么她最后却跟了乔德?就因为乔德才是母后的亲生儿子吗?”
乔浅月闻言,眉头皱的更紧。
“朕是真的喜欢她的!朕对她的念念不忘,换来的却是她的背叛,可即便是如此……”
独孤德见乔浅月不信,当即焦急的道,“即便是如此,朕也没想过要杀了她啊!朕当年以命相逼,让她放弃乔德,可是她却宁愿死都不愿意离开他!”
“多情自古空余恨啊!输的到底是朕,是朕到了那种时候都不舍得真的杀了她……”
“你说什么?”
乔浅月闻言,忍不住的上前了一步,目光如炬的看着独孤德,沉声道,“你不舍得杀了她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给她灌下的……不是要命的毒药?”
“要命的毒药?哈哈哈……”
独孤德闻言,当即自嘲的大笑出声,抬手指着四周道,“你睁开眼睛看看清楚,这里可是皇宫!皇宫里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没有?朕若是朕想要她的命,何必给她那么多时间再做选择?”
乔浅月闻言,凤眸中当即迸发出一抹精光。
“那只是一碗加大剂量的落胎药而已,喝下半碗就能让你不能降临到这个世上,只有全喝下去,或许才会伤及她的性命……”
在乔浅月的目光凝视之下,独孤德苦笑着呢喃道,“朕从没想过要杀她!哪怕是她背叛了朕,怀了别人的孩子,哪怕是她带着乔德回来摧毁了朕拥有的一切,朕都从没有想过要杀她,真正害死她的是……是你!”
说着,独孤德猛地抬头,指着乔浅月大吼道,“她的医术那么好,如果不是为了保下你,她怎么可能会死?她明明已经逃出王都了,明明已经逃到锦官城了,如果不是为了你,她绝不会死!”
“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你的亲生母亲!”
“……”
看着独孤德暴跳如雷的模样,乔浅月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忍不住的再次上前了一步,抓住了铁栏,沉声道,“你确定,你当年给我娘喝下的,只是落胎药而已?”
如果只是落胎药,哪怕是加大剂量的落胎药……
也绝不会伤及她母亲的性命!
她母亲留下的那个紫檀木匣中,有那么多失传的丹方,其中能够中和药性解除毒素的药不知凡几,以她母亲的能耐,绝对不会因为那副药的作用,在平安生下她后反而红颜薄命!
“当然!朕亲手喂的药,怎么可能有错?”
独孤德闻言,瞪着乔浅月目眦欲裂的低吼道,“是你!是你害死了朕此生最爱的女人!你还朕姜素!你把朕的姜素换回来!”
眼瞧着独孤德疯了似的将手伸出铁栏,乔浅月一个闪身避过,嘴角却是忍不住的微微勾起……
及至此时,她才终于信了圆方那个老和尚说的话!
锦官城乔家祖坟的空棺,圆方的搜魂无果……
这都预示着一点,她的母亲姜素……
真的没有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