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上位之后的北芪帝,非但没有杀了纳兰氏为母报仇,还暗戳戳的将已年近不惑的纳兰氏养在了宫外……
先皇妃嫔,杀母仇人……
虽然诸国皇室中不乏肮脏事,可是肮脏到了这般地步,就有些难以启齿了!
“我原本以为,北芪帝和纳兰氏的那些风花雪月事,不过是坊间好事者的胡编乱造,没想到……”
乔浅月将自己在北芪上国行医时道听途说的传闻娓娓道来,目光从纳兰欣身上包裹着的狐裘一扫而过,缓缓道,“无风不起浪,这传闻竟然确有其事!”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纳兰欣,应该就是北芪帝和那祸国妖妃纳兰氏所生的女儿!
父死子继,连自己父皇的妃嫔都收入囊中,和自己的杀母仇人生下女儿,北芪上国的那位皇帝……
还真是让乔浅月开了眼!
“你!你胡说!”
随着乔浅月的话语,纳兰欣的脸色已然苍白一片,听到这里,更是神情狰狞的直接打断道,“不是那样的!不是……我不是……”
“不是什么?”
乔浅月闻言,嘴角微勾,缓缓道,“你不是北芪上国的公主?还是北芪帝和纳兰妖妃不是我所说的那样?纳兰欣,初见你时,我原本以为你身上的狐裘不过是成色上佳,如今看起来,倒是我想岔了……”
“据说数年前,北芪帝曾在秋猎之时猎得一头通体雪白的雪狐,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身上这狐裘,就是北芪帝亲手所猎的那头雪狐制成的吧?”
纳兰欣闻言:“!!!”
下意识的抓紧了身上的狐裘,不敢置信的后退了一步。
“北芪帝不愧是天下第一难测的帝王,对杀母仇人如此宠爱也就罢了,对你这个女儿竟然也如此上心,倒是白白便宜了我……”
乔浅月见此,嘴角勾勒出一抹大大的笑意,缓缓凑近纳兰欣道,“你说,有你这个北芪帝藏在见不得光处的爱女在手,我又何必怕那北芪的大军?”
“你!”
纳兰欣闻言,当即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声嘶力竭的大吼道,“我说了我不是,你少在这里牵强附会,想用我威胁北芪,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你是与不是,我一试便知!”
乔浅月闻言,当即抽身而退,转身就往殿外走去,“纳兰公主,待得一切尘埃落定,我等着你找我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哈哈……”
说话间,乔浅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偏殿门外。
而偏殿的大门,也随之关上。
“不!”
纳兰欣看着紧闭的殿门,反应过来当即扑了上去,猛烈的拍打着门扉大喊大叫道,“乔浅月你给我回来,你听我说,我不是……我才不是什么北芪公主,我不是……”
“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
“……”
回应纳兰欣的,是满殿静寂。
许久之后,纳兰欣终是一脸颓败的委顿在地,失神的看着空荡荡的殿宇,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中一般,神情痛苦的扭曲在了一起……
她从小就知道,她的母亲是本该给先皇殉葬的祸国妖妃,而她的父亲,却是北芪上国最至高无上的帝王,可是她……
却是那个拥有最不堪出身,最见不得光的北芪上国公主!
“你娘就是个祸国殃民的贱人!”
“贱人生的贱种,你去死!”
“你的存在天理难容,我要杀了你!”
“……”
她的母亲生性放荡,根本没有什么羞耻心,可是她却有!
她一直记得幼年时北芪皇后找到他们母女的藏身处,对她说过的那些话,虽然后来她的父亲亲手杀了自己的发妻祈求母亲的原谅,可是及至此时……
她依旧清晰的记得,母亲脸上挂着的妖娆笑容,还有那死在父亲手中的北芪皇后绝望狠毒的目光……
有这样不堪的出身,纳兰欣从小就知道皇室的肮脏龌龊,父母都不是正常人,更是让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
所以,她才去了药王宗学医!
可是她却不可能逃脱父亲为她编织的囚笼,就连她药王宗圣女的位置,都是因为药王宗不堪父亲威压而来……
不管她承不承认,她都是北芪上国最见不得光的公主!
是北芪帝的亲生女儿!
“呵呵……”
凄怆的苦笑了一声,纳兰欣忍不住的抱头大吼一声,“啊!”
这么不堪的身世曝光在乔浅月面前,她苦心营造的药王宗圣女形象轰然倒塌,这让纳兰欣仿佛赤身果体的行走在大街上一般,觉得前所未有的耻辱,更别说现在……
她还是乔浅月的阶下囚!
前途未卜……
——
乔浅月离开偏殿之后,直接去看了太后。
太后脱离了术后危险期,如今虽然虚弱,可神智却很清醒……
“